輕柔得不像話。
她俯下身在他耳邊道,“府裡有熱粥嗎?”
“恩?怎麼了?”白子夏淡淡答,感覺她的手一緊,餘光瞥了白子熙一眼,他只是直直地看著季向淺的一舉一動。
“可以讓府裡的人……”
“唔……”說完季向淺就弱弱地雙手捂住肚子蹲在了地上。
沒等季向淺伊伊呀呀地叫喚,她整個人便一空,是白子熙……
他攔腰抱起了她,熟悉而毫不含糊。她甚至可以聞到他身上淡淡的香味。
“身子不方便還是哪裡不舒服?手有沒有發麻,是不是冷了?藥在哪裡?”白子熙皺起了眉頭,一臉著急跟連珠炮似的打了過去,也不顧白子夏我行我素地便朝客房方向走去。
白子夏飛步一攔,“你要帶她去哪裡?”
“子熙,放我下來吧……我只是胃寒了……沒事的……”季向淺的手挽上了白子熙的脖子,顧不得害羞不害羞,皓齒緊緊地咬住粉唇。
一向沉著冷靜的白子夏忽然覺得有一股寒氣自脊背升起,如某種冷血的兩棲動物蜿蜒爬過,沒有溫度,冰冷滑膩。
“子夏,她三番兩次受難的時候,你到底在哪裡?”
白子夏冷冷地瞥了他一眼,啞口無言,白子熙與他擦肩而過。
季向淺側過頭看了一眼白子夏,只是佇立在原地,她喃喃著子夏。
“別看他了……本王還不夠你看的嗎?子夏什麼都好,但自從莫湘淺去世以後就是這樣什麼都不敢做,哼……”
季向淺沒有力氣跟他反駁,怏怏地嘆了口氣。她好失望,白子夏對自己好像永遠不那麼在乎啊?男孩子是不會捨得自己喜歡的女孩子主動的,會怕她覺得累。
“向淺,好一些了嗎?”白子熙把她放在了床榻上,命泱藍泡了熱水給季向淺喝下。
微光下杏核般狹長的碧眸猛然眯起,恍惚溢滿了最最浩瀚的深情,當中隱隱透出的是一種偏執的狂熱,在這個清冷的空氣中如幽冥之火般幽幽燃燒。
“謝謝你……我沒事了……我累了,讓我一個人呆一會。”季向淺修長的手指端住了水杯,為什麼不是他。
不是他抱住自己。不是他照顧自己。不是他陪著自己。
月薇媽媽去世的那天,我內心壓抑地想死,埋頭哭得睡了過去。你在哪裡?你說過你愛我,那每次我難過的時候你人呢!人呢!我本來不會那麼依賴你,而當我想要依賴你卻都不在。
我知道你很忙,我已經努力不打擾你,不想讓你擔心了!
我想靜一靜。不想呆在這裡了。真的是夠了。夠了!
那你想要去哪裡?
季向淺啊季向淺,你還有哪裡可以去呢?回現代嗎?後悔了嗎?
她思索了一會後放下暖暖的杯子,立刻起了身,利索地換回了男裝,來到了客廳。
只有白子夏一個人孓然一身,他破天荒地也喝著酒。
白子夏一怔,第一次從他臉上看到了著急兩個字,他脫口而出,“你要去哪裡?!”
“子夏……我需要靜一靜。”
“不行……你給我回現代去……這裡你根本不熟悉,你一個人我會很擔心的。”
“什麼時候輪到你管我了?白子夏,你是我的誰?”
“我是你男朋友!”白子夏緊緊抓上了季向淺的皓腕。
“那分手吧。我媽媽去世那天你在哪裡?我被賣到醉仙樓那天你在哪裡!?我被綁架那天你在哪裡?要我告訴你嗎?你在和古麗去白馬寺祈福。”
“我說了我以後都會保護你。你要相信我。”白子夏滕然起身,有力的雙手緊緊地抓著她的肩膀。
“但是我們已經錯過了……我需要的時候你不在,那就永遠不必在了。戀愛的矛盾就像是一個杯子,矛盾不斷地累積、累積、累積,終有一天杯子會滿出來。”季向淺也緊緊地反握住了他的手腕,寒聲決絕道,她很缺乏安全感。
“那圖書館呢?公園呢?楚源呢?”
“那些都是多餘的事。你知道你說你是我未婚夫,學校裡的人都怎麼說嗎?他們把我說得更加不堪,為什麼你說話不考慮後果!你以為楚源和華菡真的跟我和解了麼?沒有!他們仍舊對我冷眼相待。”
“那你呢!你甚至從來沒有為你自己的生活的世界努力過!你不解釋,愛說謊,你總是假裝沒事,你總是虛張聲勢。”
“我沒有努力?可笑……白子夏你有什麼資格說我沒有努力過,你看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