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如水的眼眸含笑凝望著風默言,模樣竟是非常的嫵媚動人,“我想你誤會了,我知道你的身份,也正因為知道,才會召喚你來。我的力量是不可以在這個世界動用的,所以我需要藉助你的手。當然,事後,我會滿足你任意一個心願。”
女子的話讓風默言嗤之以鼻,“滿足我的心願?你根本不知道我要什麼!”
“哦?”女子不以為然地挑挑眉,唇邊溢位一抹笑意,卻很難看出是發自內心的笑,“讓你能夠自由的穿梭時空,這個願望如何?”
風默言目光驀然一寒,猛地抬起頭冷冷盯視著太一君,“你說……是真的?”
緊抿著雙唇,風默言的心情從未如此緊張過,就連握著茶杯的手已泛青白都沒有注意到。
穿梭時空,多麼誘人的條件。如果這個願望能夠實現的話,她豈不是……
彷彿看穿了她在想什麼,太一君搖頭微微一笑,裝作不經意地提及道:“改變過去,可不是那麼容易的。光是代價一條,就足夠你思量的了。想要得到什麼,就要付出同等的代價。你可否真的做好,喪失一切卻得到虛無的準備了?”
聽到太一君突然正經起來的語氣,風默言神色一正,隨即黯然神傷。
這樣即是說,就算付出了代價想要改變,有些事情卻還是無力迴天嗎?
“我明白了,你想讓我做什麼?”坦然回望著太一君,風默言諱莫如深地看著她,態度傲然且自信。即使不能改變什麼,她也需要這個能力。穿梭時空……那些原本以為再也見不到的人,是不是,就可以見到了?
樞,優姬,哈迪斯,葉王,父親,十二神將……記憶深處的那些人,從未有所遺忘。她想要,想要抓住這些。因為從這雙手裡流失的……已經太多了。
氣定神閒地望著一臉嚴肅的風默言,太一君用那雙柔軟滑膩的手託著下巴,絲毫不覺得自己身上的穿著讓她看起來有多麼誘惑。
“我讓你做得很簡單,不過是旁觀這個世界的程序,然後在適宜的時候適當推動一把就是了。你要知道,每個空間都有所謂的空間法則,時間上的變動可以改變許多事,空間上的變動卻能讓人連靈魂都灰飛煙滅。所以想要穿梭時空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有因有果,因果迴圈,你一旦做出了一個決定,就要做好藥承擔那個結果的心理準備。這些,你可都要想清楚了。”
風默言聽著女子慢條斯理說出的話,緊握著拳頭,骨節泛白,“我明白。”
她明白,但即使這樣,她還是想要……再一次,見到那個人,見到……自己最深愛的母親。
媽媽,那是給予她生命的人。沒能看出媽媽溫柔笑容下的病情,並最終眼睜睜看著她撒手人寰,那是她一生最後悔的事。如果有可能的話,她真想再回到曾經兩個人一起旅行居無定所的日子,雖然艱辛,雖然充滿重重阻隔,但依舊快樂著,畢生難忘。
哪怕已經知道不能改變什麼,卻仍然無法阻止她心底不止一次產生的想法。
如果……當初媽媽沒有懷孕,沒有生下她,或許就不會下定決心離開真田家,一個人遠渡重洋過著被人指指點點的生活。
生活的艱辛和單身母親的龐大壓力,應該是最終奪走母親性命的罪魁禍首。
風默言面色如常,太一君一邊好整以暇地啜茶,一邊支著下巴饒有興味地看著她。
“那麼,你想好了嗎?一旦做出這個決定,到時候發生什麼都不可以插手哦。”
太一君意味深長的一句話讓風默言直覺的感到不妙,皺起眉頭,她冷冷地問道:“你是什麼意思?”
不能插手的話,萬一心宿有個三長兩短,難道她還能眼睜睜看他去死不成?她是想去再見母親一次沒錯,即使是什麼也不能做只能遠遠地看她一眼,那樣也已知足。但逝者已矣,如果能再次見到母親的代價是那些重要的人的性命,如果一向教導自己“要分清事情輕重緩急”的母親知道了,她估計也不會高興的!
“你難道要我害死心宿嗎?還是說,你心裡只有紅南國那幫人呢?”面露嘲諷之色,風默言語言譏誚地對太一君道。
“嘛,嘛,我可從沒說過我喜歡紅南國或是朱雀神什麼的。只不過在我看來,朱雀那幫人比較有萌點罷了,而且……”託著下巴,容貌豔麗宛若神祗的女子笑得一臉無良,“我對帥哥的熱愛可是無止境的,你難道不覺得星宿、柳宿他們都長得很帥嗎?”
一句話讓風默言徹底無言,臉色黑得如同鍋底的顏色一樣,話到嘴邊哽到喉嚨處半天都沒有說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