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又帶著讓人無法抗拒與躲避的力量逼迫著她無法逃離他的視線——即使她並無躲開的打算。
抵在下巴的手指有些微涼,如同這雙手的主人一般,雖然本性溫柔,但卻又矛盾地有著與她一樣薄涼的一面,讓人有些難以猜透。
這句話他曾經對她說過,十年前的他。那時候她並不知道十年後自己與他的關係,所以也就把那句話歸類到不過是好中二病一時發作的產物並沒有在意,而現在,十年後的麻倉好再次對她說了一遍,此時,她知道自己無法再將這句話不在意的認為是好抽風時隨口說的,因為感覺得出,麻倉好他說的很認真。
但就是因為如此認真,所以她才一時無法理解這種認真,也不知道要怎麼去面對這種認真。
沒辦法,你們不能要求一個連人際關係都如此慘淡的人一下子能理解這種更復雜更深層次的男女關係呢,是吧?╮(╯▽╰)╭
所以兩人的視線僅僅對視了大約五秒,季如水率先開口。
“最沒資格說這話的是你吧。”沒有揮開扣住下巴的手,她抬頭平靜對視著好的眼睛:“你是不是要好好回憶一下之前差點奪走我未來的人是誰?”
好聽罷一笑,“所以啊,如水的性命是我留下的,所以除了我沒有誰有資格隨意奪走,連你自己也不可以。”
“……”真是任性自私又霸道的話啊。
她看了他一眼不再回話,然後伸手輕揮開了還扣在下巴上的那隻手,後退了半步,隨後毫不猶豫的轉身揮手離開。
“我走了,什麼時候回來還不確定,不用等我用餐。”
毫不在意的收回被揮開的手,好站起身朝她離開的背影微笑著,突然,他將視線投放到了前方的不遠處,目光不經意的閃了閃,過了會,不輕不重的回應才衝微微挑起的唇角飄出:
“路上,一定要小心哦……”
*
離開了好家,季如水有些有些漫無目的的走在街上。雖說想一個人靜靜的走走看看,但其實具體需要走去哪她自己也不知道。她在東京住了說長不長說短不短半年的時間,但這半年裡她所到及的地方其實很少,最熟悉的地方也不過那幾個,麻衣家、SPR事務所、須王家、櫻蘭,冰帝勉強算個,而算得上能讓她有歸屬感而不捨的就只有麻衣家和須王家,然後便沒了。
緩緩停下腳步,她無意識的伸手摸了摸下巴,似乎在回想著不久前抵在下巴的那陣微涼。想到那雙充滿侵略性質望進她眼底的眼神,她知道,從得知未來的自己留了下來成為好的妻子的那一刻時她便已經知道,能留下來的不是這座城市,也許麻衣和須王家會佔些許因素,但那個男人卻絕對佔了90%的原因。
“……呼……”
閉上眼睛深深撥出一口氣,每次想到關於麻倉好的事她的思緒總會被攪得紊亂,
她嘗試將那擾亂自己思緒的想法拋諸腦外,過了一會,她才睜開眼睛。
既然這件事已成事實那麼也沒有多少必要一直想著了,現在她還是‘現在’的自己,應該把握住現在的事,而眼下最需要“把握”的事便是她今天的目的地。她抬頭環視著周圍,不知不覺中她已經走出了住宅區,而她此時正站在一個十字路口,向左是須王家,向右是涉谷。
她看了看兩邊,她已經聽澪提起過環了,雖然不知道是因為須王環的原本就存在於‘通靈’的世界還是怎樣,但起碼可以肯定須王環定然是存在在十年後的現在,但是麻衣他們……麻衣他們已經被她確定了力量源不同的而與‘通靈’分別處於不同的世界,而現在麻倉好存在於這個世界了,那麼十年後麻衣他們便不知道是否還與‘通靈’的世界混在一起。所以猶豫了會,季如水還是選擇了往左方向拐了進去。
既然不確定,那麼就先看看確定的再去看不確定的吧。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喜歡比較清靜的地方,好的宅子處在離並盛很近卻離中心區較遠的算不上偏僻但也十分的寧靜近郊處,而須王家又處於東京最繁華的中心地帶,所以從這過去中心區還是有一段的距離。
季如水邊走向電車站臺邊猜想著十年後的須王環會是怎樣,雖說她現在往須王第二邸出發,但她卻沒有要與須王環與須王讓見面的打算,只是出自一種想看看的心裡,想看看他們現在怎樣,想知道十年後的他們變得如何,僅此而已。
穿過斑馬線,季如水朝一旁的商店走了過去,然後停在了一家服裝店的櫥窗前。
櫥窗內擺放著三個人形女模特,打扮十分的時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