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背上揹著一把琴了。
“什麼人?軍營重地,不是閒雜人等該來的地方!”
“我要見西陵御殿下!”
紗笠下的聲音,無波,無瀾,無喜,無怒,平靜得不能再平靜,可是,比耳邊呼嘯的寒風更冷。
士兵對視一眼,直覺此人並不如表面看上去那麼普通。
校場之上,士兵們正在演練戰陣,此起彼伏的喊聲震耳欲聾魷。
西陵御手中的龍紋金槍橫劃衝刺,舞得虎虎生風,氣勢逼人,可週圍大將們看了無不心驚肉跳。
“我說,宇冀,殿下身上的毒只解了一半,整天這麼折騰恐怕要出出事啊,我們得想辦法勸勸啊!”
宇將軍煩躁地說道:“周蘅,你少攛掇我,要勸你去勸,太子殿下說一不二,誰的話也不聽!再說現在最大的問題不是綁著殿下不讓他活動,而是要想辦法找人醫治!都怪連城無雙那個女人,沒有金剛鑽,瞎逞什麼能,好不容易得來的冰花玉露,都被她糟蹋了!”
“報!”一個士兵匆匆跑來,“啟稟將軍,軍營外來了一個人,說是要見太子殿下!”
“啊?”宇將軍瞪大了眼睛,“該不會又是上次那個武道天才吧?”上回那個一來就打得人他們人仰馬翻,太掉面子了。
士兵尷尬道:“將軍,這回這個……沒動手!”
“哦,那就好!”一顆心放下,宇將軍老神在在道:“對方有沒有說是什麼人哪?”
“這個……他只說要見殿下,而且還直呼殿下名諱!”
“什麼?敢直呼殿下名諱?什麼人吃了雄心豹子……”
“宇冀,你話太多了!”西陵御收了長槍,從宇將軍身邊擦過。
宇將軍和幾位大將急忙追了上去。
“咳,殿下,末將是為了保證您的安全,軍機重地,還是先盤問清楚得好……”
西陵御頭也不回,喝到:“等你盤問完,人早就走了,去,把人帶到帥帳來!”
……
帥帳中,西陵御高坐首位,低垂著眼簾,長而直的眼睫遮擋了凌厲的目光。
站在他面前的人,白衣如雲,略染風塵,纖細高挑的身材挺得筆直,帶著一身生人勿近的霜雪冷冽。
“你……讓本宮想起一個人!”
西陵御緩聲言語,雙眸微眯,像獵豹正窺伺著自己的獵物。
千秋不為所動,冷漠道:“是麼?然而我不可能是殿下認識的那個人。”
“哦?你連本宮說的是誰都不知道,怎就斷定你與他不是同一人?你甚至連面目都不敢露出來,叫本宮如何信你?”
千秋陷入了沉默。
兩邊站立的將軍們見這陣仗,汗如雨下,聽這兩個人說話真是太有壓力了,一個比一個惜字如金。
一個陰沉威嚴,如黑雲壓頂,不動聲色中充滿了凜凜威嚇,一個又不怕死,一點反應也沒有,跟沒了魂似的!
終於,千秋緩緩地取下了紗笠,目不斜視地面對西陵御,“我自己是誰,我很清楚。”
西陵御眉心微隆,藏起心底的失望,那個人……終究是再也不會出現在他面前了!
眼前這張臉,很普通,不醜,但也稱不上是漂亮,更別說是和他心裡那個人相提並論。
這個人,白衣素顏,淡得就像一杯白水,沒有任何特點,沒有一點存在感。那雙眼睛倒是和那個人有點像,很黑,可是,那個人的眼中總是透著光,清冷倨傲,讓人難以忽視,而這個人,西陵御在他的眼睛裡看不到一絲一毫的情緒波動,很空洞,空洞得就像沒了靈魂。
這樣一個人,讓西陵御連問名字的興趣都沒有了。
他興致缺缺地往後一靠,慵懶地瞥著千秋,“你來見本宮是為了什麼?”
千秋睫毛動了動,沉默了一瞬後,伸手指向宇
將軍等人,淡淡的語氣,透著不容置疑的堅定,“他們是殿下的左膀,而我,將是殿下的右臂!”
“呵!”西陵御不屑地哼笑,“好大的口氣,既然你這麼自信,本宮可以給你個機會,宇冀!”
宇將軍上前一步,“在!”
西陵御道:“你若能在宇冀手下撐上十招,本宮便將你留用。”
千秋不動,“我不會跟他打。”
“那……本宮手下不留窩囊的廢物!”
“我方才說了,眾將軍是殿下的左膀,我會成為殿下的右臂,右臂,只做右臂該做之事,同理,將軍與軍師,沒有一較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