縱,言語之時已經顧自將一罈酒開封,一泓梅香醉人的瓊漿從酒罈中飛出,成一條弧線落入他口中。隨後,他將酒罈揮到了千秋面前。
千秋戲謔地勾唇一笑,“嚐到那一絲苦澀了嗎?”
銀衣公子揚眉,哈哈一笑,“與夜姑娘相識晚了些,或許不久的將來,我會為你品嚐到那一絲苦澀。”
“甚好,到那時你萬梅山莊的珍藏你也無法享用了,便盡數送了我,我何愁不富甲一方?”
“你若身無分文時,也不必淪落去賣酒,我養你。”
千秋冷哼一聲,“彼此彼此!”
“好好好,當個被女人養著的小白臉正是我平生夙願!”
千秋翻了個白眼,這個男人可真夠厚臉皮的,可他那話又讓她不禁莞爾。
酒香微冷撲面,已然讓她染上了迷離的醉意,她不是個愛酒的人,更不喜歡那種江湖豪俠的飲酒方式,豪爽歸豪爽,卻糟蹋好東西,更是糟蹋自己的身子,可是這無憂天雪的味道……就像期待了許久的老朋友,讓她懷念的同時沒辦法不去喜歡。
當即將面紗拂起一角,酒線入口,滴滴順著殷紅的嘴唇從微揚的下巴滑落,構成了一幅驚心動魄的美景。
銀衣在一旁一陣晃神,不由得想要上前去撫上她的臉頰,可伸出的手終究還是強行收了回來。
沁心的寒涼侵入身體每一處,周遭的暑熱也瞬間消散,呼吸吞吐間皆是若有似無的冷梅之香。
這酒液沒有一點點的辛辣,反而有點像山泉水,清冽中含著淡淡的甘甜,雖沒有酒的滋味,卻一樣能醉人,甚至後勁比尋常的酒更大。只是……
酒液下腹,甘甜過後,一線淡淡的苦澀直貫咽喉,順著喉嚨一直苦到了心底。
一絲苦澀一絲情嗎?
銀衣笑得有些怪異,仔細看去,像幸災樂禍,又像有點期待。
期待什麼?期待看她出醜嗎?
“如何?這無憂天雪是不是如山泉甘冽,梅香盈息?”
千秋不動聲色,不答反問,“你覺得夜蒼穹會是個兒女情長的閨中少女嗎?今日你這酒怕是帶不走了。”
銀衣笑意盈眉,目光移到了墨藍如許的天空,悵然的聲音帶著微微的澀意,和嘲弄,“是麼,那夜姑娘倒是個有口福之人,可惜呀可惜,我如今對這無憂天雪卻有些望而卻步了,我這喉嚨口到現在都是苦的。”
千秋訝然地看著他,他竟坦言自己方才是撒了謊的。
這個人倒是坦白得很,若真有這麼一個人能無所顧忌地與他相處,就像他說的,不問身家,不問名姓,只為紅塵中有一個知己,其實也不錯。
想著,她輕快地笑出了聲,“看來你我這紅塵知己是做定了,共飲苦酒,也算是名副其實的同甘苦了。”
兩人心照不宣,相對而笑,各自用內息將剩下的半壇酒分出一條酒線和著自嘲下肚。
酒罈拋落山巔,被山下的海浪衝走。
對方是誰,有什麼目的,自己又為何要在這裡與對方耗費時間,這些似乎都變得不再重要。
千秋眼神傲然中含著挑釁睨向他,“你方才說狂人無心,既然是狂人,窩在這鳥不拉屎的山頭對著大海狂算什麼狂人?頂多算是個吹破天的膽小鬼,聽說今天山下盛會,你銀衣公子這個世人眼中的救命神君敢不敢拋卻正義俠士的名聲,去鬧市裡狂上一回?”
銀衣暢快地笑了,“正合我意,人家不過是順手救了幾回螞蟻,那些螞蟻就把人家當成什麼救世神君,人家做什麼但憑心情,誰要他們用那些道貌岸然的虛名來寒磣,今天也是該給自己正正名了。”
好端端的美男子偏要做出怨婦的姿態。
千秋忍不住搓了搓手臂,啐道:“去你的人家!”
爽朗放縱的笑聲伴著海風在山巔盪開,兩道身影在夜空中快如閃電,一瞬而逝。
(最近兩天收到不少月票,開心啊,這兩天欠了兩更,放假三天我會盡量補上的。
另外關於文的內容,很多細節雖然我覺得可能有點囉嗦,但是我既然寫了就不會是廢話,像萬梅山莊、無憂天雪這些東西有著很深很深的淵源,所以作為作者,清墨在這裡友情提示一下追文的親們,最好不要光顧著看對話和大的情節,細節決定一切,嘿嘿。
還有這個銀衣公子我只能讓他打醬油偶爾出現,否則我怕蓋不住這個人身上那種典型傳統女強文中男一號的氣質哇,比如說和女主一起無法無天神馬的,其實我本人不喜歡這種傳統型的男主,對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