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分,兩人之間的空氣都沒了,千秋覺得呼吸都困難,這個男人的氣勢太可怕了,這種威懾讓人覺得自己一切的心思都逃不過他的眼睛,下意識就想翻供。
她心虛得差點沒立馬改口說自己叫紅小禾、黑小禾。
暗暗鎮定些後,她厚著臉皮一副我問心無愧的模樣,“我不是故意要吼的,是你這個人讓我害怕,就不由自主……可我真的叫白小禾,你如果不信就去找我家公子去證實啊!你要還是不相信我要殺了我,我就鄙視你!”
“小女子,怕死卻長著一顆豹子膽,嘴也不饒人,你能活到現在,也是走了狗屎運。”
噗……
千秋抽了抽嘴角。
可是下一秒她就再也嘚瑟不起來了。
西陵御……就像搶壓寨夫人的土匪一樣把她給扛到了肩上!
該死!
“你……你幹什麼?你放我下來,救命啊,強搶民女啦!”
一隻大掌毫不留情地打在了她屁股上,千秋頓時臉黑如鍋底,臭男人打哪兒呢?
“不怕死就繼續鬧!跟我走,我不會虧待你,定比你做慕家的丫頭強!”
“你要是敢擄走我,我家公子不會放過你的,我告訴你,我可是我家公子最寵愛的貼身婢女……”
西陵御驀地停下了腳步。
“你是慕天卓的貼身侍女?”
“恩恩,不信你看我身上的玉佩,這可是我家公子貼身佩戴的,沒有人不認得,我求求你,你放過我吧,我長得不好看,還很喜歡說話,晚上睡覺夢遊、磨牙、打鼾……”
“你說得有理!”
殿下祖宗開竅了?
可是……
他竟然直接把玉佩扯下來丟到了地上!
千秋腦袋朝地,在他肩頭艱難地望著越來越遠的玉佩,磨牙,使勁磨牙!
早知長大了這麼坑爹,當年就不該管他!
千秋抖了抖手腕,一隻毛毛蟲慢悠悠地向玉佩爬去……
雖然肩上扛著千秋這個累贅,可憑西陵御的修為很快就出了城,城外十幾匹毛色油亮、體態彪悍的駿馬正由一人看守,那人看見西陵御,喜形於色,急忙迎了上來。
“殿……”注意到千秋的存在,那人迅速改了口,“公子,您可回來了,此行可還順利?”
“嗯!”
趙承乾那個好~色之徒肯定不會錯過瓊花宴這樣美人云集的盛會,他老子趙岑就算不為美色,就是為了逮他這個斗膽分家的龜兒子也會派絕頂干將來,而這兩方勢力又都與西陵御為敵,西陵御這次這麼冒然進城實在是危機重重,也難怪這跟隨他的人提心吊膽。
但那時候他和南茲國師同時出現在酒樓……
他是想求取與南茲的聯合?
千秋被像丟麻袋似的丟到了其中唯一一匹紫紅色的馬背上,她氣悶得翻了個白眼。
這種為所欲為、強搶民女的土匪愛怎麼折騰怎麼折騰去,自己還管他做什麼?
“這位公子,我求求你,你放過我吧,我家公子要是見我天黑前還沒有回去,他一定會到處找我的。”
西陵御翻身上馬,漠然冷哼,“你太高看自己了,這世上原本沒有哪一個人會把誰看得太重,再說,你以為他還能找到你嗎?往後你做我的女人,只要你聽話,我必善待你!”
他眼睛是不是被大漠的黃沙迷了?就自己現在這相貌比起他身邊的連城無雙差得太遠了,更何況……他自己每天看著自己那張絕色的臉,眼光怎麼著也得高一些吧?
駿馬飛奔,胃硌在馬背上難受得厲害,千秋強忍著不適,疾風颳面,思緒飛快地旋轉。
烏黑的眼珠子一轉,她揚聲道:“你能不能不要把我抓得這麼緊?我真的很難受!”
頭頂傳來一聲低沉的哼聲,像嘲弄,又像戲謔的輕笑,“你確定要我鬆手?”
千秋不說話,算是預設。
這種情況西陵御如果抓得鬆了,千秋墜馬的風險就會加大,他之所以鬆手不過是想嚇一嚇千秋,可千秋卻抓著他鬆手的一瞬間身體一錯,整個人從他手下滑下了馬背。
西陵御見她墜馬,心一縮,可緊急勒住韁繩回頭,就見屬下的馬蹄即將踩到千秋身上。
他下意識就要出手把那匹馬打翻,卻見千秋縮小身體在地上飛快地滾過,驚險地躲過了馬蹄。
他漠然拋了拋眉頭,不由得暗贊這小丫頭居然還有這樣漂亮的身手,原來她從一開始就想著怎麼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