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姐兒兩個字。”
蔣華安是武將,於這些測算上頭不感興趣,但這回確是聽從了子母廟裡老師傅的話才保下蔣白的,覺得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自然一一的應了下來。
賀圓對借陽氣之說頗有些疑惑,待蔣白一歲時,卻想為她易回女裝。誰知女娃的衣裳才上身沒多久,蔣白就發起燒來,直燒了七天方退。賀圓的魂兒差點被嚇沒了,自此後,也信了廟裡老師傅的話,只小心翼翼把蔣白當男娃餵養。養到如今五歲多,雖略為纖弱,尚算健康,閤府這才悄悄鬆下一口氣來。
尚婕和賀圓在房裡說話,蔣玄蔣白卻揩了小堂弟蔣青,一同端坐在園子裡涼亭內,凝神聽他們的六叔蔣華蓋講故事。一眾奶孃和丫頭候在涼亭外,遞茶遞水的忙碌著。
蔣白托腮聽的入神,她今兒與哥哥蔣玄作一樣的打扮,一頭柔軟黑亮的頭髮用紅絨繩繫著,上頭綴了兩顆珍珠,襯的更加眉眼如畫,俊美非凡。
“此山是我開,此樹是我栽,要從此地過,留下買路錢!”蔣華蓋這會一手叉腰,一手作一個舉刀威脅的手勢,講到緊張處,語氣肅殺,彷彿他就是故事裡那個劫富濟貧的山大王。
蔣華蓋正講的口沫橫飛,抬頭卻見他的三哥蔣華宏從另一頭來了,一時閃了閃神,待要避開,已是來不及了。
“打劫!”蔣華宏聽得蔣華蓋講的是一個打家劫舍的故事,學山大王的樣子躥進涼亭,攔住要跑的蔣華蓋,伸手道:“乖乖將昨兒新得的那把短劍交出來,我就放你一馬!”
“沒有!”蔣華蓋後退一步,早躥出涼亭外,幾個起落跑的沒蹤影。蔣華宏如何甘心,已是追了出去。
“六叔,故事還沒講完,別走啊!”蔣玄等人急急起身,緊跟在蔣華宏身後去追蔣華蓋。
“玄哥兒,白哥兒,青哥兒!”奶孃和丫頭一愣神,見得蔣玄和蔣白並蔣青跑出涼亭外,都怕他們摔著,在後邊大呼小叫的追趕。
三位小傢伙自打去年跟蔣華蓋學蹲馬步和打一套簡單的拳術,小腿都頗有力,這會繞著花叢跑起來,奶孃和丫頭一時都追不到他們。
蔣玄見得奶孃在後面趕過來,拍一拍手,扯著蔣白和蔣青停下來,脆聲道:“分散,待會在月洞門那邊會合!”說著朝另外一個方向跑去。蔣白和蔣青對看一眼,也嘻笑著分開方向跑。
“玄哥兒,白哥兒!”奶孃和丫頭見他們三個分開跑,只得也分開去追。只是他們人小身子靈活,三兩下就鑽的沒蹤沒影。
過了一會兒,另一處花叢邊探出三顆小腦袋,警惕的瞧瞧四周,確定無人後,這才互相擊一下手掌,興奮道:“終於把奶孃她們都甩掉了。咱們打劫去!”說著跑到園子裡月洞形的門邊一字排開站著。
“來了,來了,有肥羊來了!”蔣青站在最右邊,由他的角度看去,看到李嬤嬤駝著背過來了,這會向蔣玄報告道:“老大,過來的是一位好下手的老人家。”
“甚好!”蔣玄學蔣華蓋剛才的樣子點頭,嚴肅道:“咱們只求財,不傷人命。”
候得李嬤嬤漸漸走近了,蔣玄躥前一步吆喝道:“此山是我開,此樹是我栽,要從此地過,留下……”
“留下買路糖!”蔣白在後面奶聲奶氣搶話。
“對,對,留下買路糖!”蔣玄和蔣青一聽蔣白的話,重新喊了一遍話。
因這幾天蔣玄他們胃口不佳,府裡請了大夫來給他們瞧了瞧,只說是說滯了,讓府裡各人不要給他們吃糖,清淡小粥養幾天,胃口自然就好了。大夫這麼一句話,蔣玄和蔣白並蔣青卻足足四天沒有吃到一顆糖。他們倒知道李嬤嬤懷裡常藏幾顆糖,這會不打劫她打劫誰?
李嬤嬤見得只有蔣玄他們幾個,奶孃丫頭一個不在跟前,知道又是被他們甩了,只抬眼四顧,想找一個小丫頭去通風報訊,嘴裡卻笑道:“幾位大王饒命啊!我交出買路糖就是!”
如出谷黃鶯
李奶孃等人正找蔣玄蔣白他們,一轉頭見李嬤嬤匆匆來了,不由笑道:“李嬤嬤,你這是怎麼啦?青天白日的,倒一副遭劫的樣兒。”
“可不是遭劫了?”李嬤嬤一見李奶孃等人,不由拍大腿道:“你們可是找玄哥兒和白哥兒?他們在月洞門那頭打劫經過的婆子和丫頭呢!我怕他們有個閃失,忙忙過來告訴你們的。”
李奶孃一聽,忙領了丫頭飛奔過去月洞門那邊,卻不見了蔣玄他們,一時倒真怕他們有個閃失,都著急起來。沒法子,只得令人去告知蔣華安。
蔣玄蔣白他們這會卻換了地點打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