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從窗外看了進去,大受驚嚇。不,不會吧?將軍府那個分辨不出是男娃還是女娃的哥兒,就這樣把福王殿下推在案前,看樣子是準備,準備脫褲子?色膽包天啊!福王殿下喜好男風這沒什麼,沒承想,沒承想他平素威風凜凜,在這件事上,卻是受的一方。而那個弱不禁風、矮了福王一大截的白哥兒,居然是攻的一方。孟小富畢竟當過多年密衛,見識過許多詭異的場面,這當下只是深呼吸一下,就壓下了慌亂,迅速閃到一邊,決定等殿內的人完事後,自己才進去。
蔣白這會快哭了,剛才只想著孟小富很快會把自己的衣裳拿回來,只隨便繫好褲子,卻沒讓顧元維找根腰帶給自己。現在褲腿散在地下,自己兩隻腳踩在褲邊上,一動,就怕褲子會掉,這可要怎麼辦?
顧元維見得蔣白扯著褲子站著,臉上的粉紅加深了顏色,又變成桃花紅,還強作鎮定道:“孟小富拿個衣服怎麼還沒回來?”暗暗笑的肚子痛,卻不希望孟小富太快回來,只“咳”一聲道:“孟小富那個傢伙,有時候挺迷糊的,可能走錯地方了。”孟小富抱著一套衣服坐在窗下,眼睛四處巡著,確保沒有人靠近撞破裡面的好事。聽得蔣白似乎擔心自己回來撞破好事,福王安慰著說可能迷路了,不會那麼快回來的。一時仰望天空,啊咧,請放心請放心,這個時候我不會闖進去的,你們想怎麼就怎麼,絕對夠時間的。孟小富是侍衛長,又在冷泉宮待了半個月時間,會走錯地方?
蔣白有些疑惑,單腳站著,縮起另外一隻腳,把拖在地下的褲邊提了起來,縮起的腳這才踩到地下,又小心翼翼騰空另一隻腳,也把散著的褲邊提起,這才提著褲子退後半步,坐到椅子上,鬆下一口氣來。顧元維見得蔣白漲紅著臉,一通忙亂,忍笑忍的要死,又怕笑出來蔣白會惱羞成怒,只用手拍著案臺,喉嚨發出“嘶嘶”聲。孟小富在窗下有點不忍卒聽,天哦,將軍府這位白哥兒年紀雖小,卻挺,挺……,居然讓福王殿下忍受不住,發出這種聲音來。
蔣白卻知道顧元維在忍笑,心下更恨沈天桐和顧秋波,都是你們,把我害成這樣,一次又一次的捉弄我,我不讓你們嚐嚐我的厲害,你們還變本加厲了。等著,明天有你們好看的!蔣白重新系好褲子,把褲腿折了幾折,確定再不會散到地下,這才放下心來。因抬頭見顧元維還倚在案前,胸口一塊玉牌滑了出來晃盪著,一時另想起一事,忙伸手摘下自己脖子上的白玉牌,遞到顧元維跟前道:“福王殿下,你那會跟我換玉牌,說過兩年換回來。現下也過了兩年了,咱們換回來吧!”
開玩笑,要是換回來,母后知道了,還不得馬上逼我娶一個福王妃,這怎麼成?
顧元維帶著笑道:“小白白,現下還不是換玉牌的時候。”
“為什麼?”蔣白摸不著頭腦。
“沒有為什麼,總之呢,你要換回玉牌,那也得明年佛誕之後才能換。”唉,小白白啊小白白,今天晚上我赤著上身,抱著你跑了這麼一段路,不負責不行了呀!明年佛誕之後,就是你易回女裝之後。到那會,母后自然令人到你們將軍府提親,一提了親,咱們的關係也就確定下來了,只怕那會我想換回玉牌,你還不換呢!
蔣白卻比兩年前成熟了許多,覺得和顧元維互換玉牌掛著,是一件古怪的事。一時不肯縮回手,只堅持道:“福王殿下,我覺得現在換回來比較好。以前我還小,掛著好玩,現在大了,還掛著福王殿下的玉牌就不妥了。”
“小白白,你穿著我的衣裳,套著我的鞋子,連頭髮,也是用我的紅繩紮起來的。這玉牌,還是繼續掛著吧!看看,你渾身上下都是我的東西,玉牌不玉牌的,何必再介意!”顧元維笑吟吟瞧著蔣白,見她要反駁,又附耳過去低低說了一句話。蔣白聽得顧元維的話,一張小臉轟的紅起來,呆在當地作聲不得。
你要負責啊
月亮升起來時,群星暗淡下去,孟小富縮坐在月色灑不到的窗沿下,豎起耳朵聽著周圍的動靜,深怕有不明就裡的人忽然出現,衝撞了殿裡面的好事。因聽得裡面靜了下來,不由暗暗鬆了一口氣,搞完了麼?搞完我要出現啦!
將白正尷尬萬分,見得孟小富抱了自己的衣裳出現,差點歡撥出來,只一迭聲道謝,搶過自己的衣裳就跑到屏風後。靜得一靜,豎耳朵聽得孟小富和顧元維再說話,並沒有靠近,忙快速換上衣裳,又把顧元維紮在自己頭上的紅繩取了下來,跑出來找了一把梳子,把頭髮隨便束了起來。一時又甩掉腳上的鞋子,級了自己那對水淋淋的鞋子。這才深吸一口氣對顧元維道:“福王殿下,我告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