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子有心逗章月,故意選了一條五顏六色的金魚給章月,“諾,這個給你玩。”
“這是魚,魚在水裡遊的。”章月跺跺腳,伸手要去拿福子手上的大鷹風箏。
“不給不給不給。”福子舉起風箏,卻又偏偏不舉高,就放在章月眼前,讓他看著彷彿近,伸長了手臂卻是夠不著。 章月繞著福子團團轉,“給我玩啊,給我玩啊。”
“哼,金魚就金魚,我就不相信我放的金魚比你們的大鷹還要飛得低。”梁童一手奪過福子手上的金魚風箏,一手拉過章月,腦袋一昂,“走,我們到那邊放風箏。”
福子頓時傻眼了,原想著不過逗弄逗弄小孩子,誰知道居然惹毛了梁童,還把章月帶走。福子立即探頭望遊甯處張望,只見自家公子對自己意味深長一笑,福子嚇得一個哆嗦,手上的風箏差點捉不牢,掉地上。福子隨手把剩下的大鷹和仙子風箏往張小牛手上一塞,自己想跑上去將功補過。誰知張小牛哪裡肯如他的意,福子這邊往他手上塞,那邊張小牛拔腿就跑,光留下一個背影給福子。福子這次真是欲哭無淚,苦著臉把風箏往章日手上一塞,自己乖覺地走到馬車邊,和車伕鄭老大乖乖看馬車。
章日得了大鷹風箏,叫上鄭曉兩人飛快往人少,樹少的地方去。南淑慢慢跟在他們身後,不緊不慢走著。遊甯自然是緊跟在南淑身邊。
河岸一側遊人三三兩兩,兩條遊船停靠在岸邊。
“對岸有茶寮,用玉帶河上游的玉泉水泡茶,等會兒我們可以搭船過對岸稍作休息。”遊甯低聲介紹。南淑光顧著看兩岸的景色,一時沒注意到遊甯和自己越走越近,而且遊甯說話時,呼吸的氣息已經噴灑在臉側。這副情景落在別人眼裡,自然又是一對佳人結伴同行。
“車上還有吃的,找塊沒人的地方,鋪上席子,坐下來吃東西不是比坐茶寮更好嗎?”南淑左顧右盼,來這個世界許久,還是第一次來到縣城有名的玉帶河,景色雖然比不上從前的人間天堂,但是勝在綠柳依依,河水清澈,南淑在家裡悶的日子實在有些長,一時間來到這裡,吹吹涼風,一時覺得心曠神怡,連帶對遊甯的臉色也好了幾分。
“這裡不比城郊通外田莊的路上,而且這裡附近也沒有草地供我們席地而坐。河岸對面還有玉帶河魚出售,都是船家從河裡撈上來的新鮮河魚,肉質鮮美,我們也可以嘗一嘗。”
“嗯,都聽你的。”
走在河岸上,南淑察覺三三兩兩的遊人總是有意無意多看了自己這邊幾眼。開始時,南淑還不以為意,但被人偷看多了,南淑也忍不住看看自己身上是不是有什麼不妥當的地方。怎麼看都是沒有,南淑心裡就更加奇怪。
“遊兄。”一名身穿錦藍長袍的男子攔在兩人身前,衝遊甯一抱拳,算是行禮。
“金老闆。”
遊甯話一出口,男子臉色立即一變。但礙於身邊的尼人死死捉住自己的手臂,唯有深吸一口氣,“遊兄這話時見外了。雖然數月不見,但兩家都是世代交往的,遊兄稱我一聲金老闆,實在太客氣了。”
南淑聽聽這對話,不禁點點頭,的確是遊甯做得不對。金老闆應該是從前遊甯的客戶,現在遊甯破落了,就不想喝別人交往,連稱呼都改了。南淑心裡想了一套,手上偷偷推了推遊甯,眼睛衝遊甯眨了眨,意思是講遊甯別擰著,難得別人不介意你現在破落,你也好好和別人打好關係。
遊甯好笑,但依然聽話從對方一抱拳,“金兄。”
“男人做事哪裡容許你多嘴。真不知哪裡養出來的不懂規矩的東西。”
南淑眉頭一挑,目光落在尼人身上。這裡就四個人,兩個是男人,剩下兩個就是自己和那尼人。尼人話裡的意思難道說的是自己?南淑看著那尼人和金老闆遊七八分相似,想來應該是兄弟之類的,尼人一身雲霞色的長袍,在綠色盎然的景色當中,顯得亮眼奪目。
“好好的一個人,做什麼要說自己是東西呢。”南淑看似好言相勸,目光在尼人身上轉了一圈,只見尼人對自己滿眼的不屑,但只要目光一落在遊甯身上,卻變得含情脈脈。
南淑打了個哆嗦,伸手推推遊甯,“你認識的人?”
“生意上朋友的弟弟。”
尼人聽見遊甯的解釋,一張小臉變得蒼白,“阿甯,你,你,你,”
南淑一聽,悄悄往後退了一步,看來事情不是生意上朋友的弟弟那麼簡單,看看尼人的語氣,表情,就像遊甯曾經做過什麼負了他的事情一樣。南淑不由得對遊甯多看了兩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