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平民小戶,雖不至於凍死餓死,但大多生活拮据。而且這裡魚龍混雜,唱戲的,耍猴的,一般都住在這裡。
風珏茗剛走進來時,便察覺到了一些異樣的神情。
——果然,還是大意了些。
她今天中午之前一直都在風府裡參加花宴,身上這衣物對於她們這樣的世家貴族來說不過是中上,但對於這裡……她就顯得十分的格格不入。
風珏茗嘆口氣,她果然還是太心急,考慮不周!不過既然來了,也只能硬著頭皮往裡走了。
突然,一個小胖墩從一旁的破舊弄堂裡衝了出來,結結實實地撞在了風珏茗身上。這小傢伙個不高,倒是挺重,撞得風珏茗腰桿一陣發麻。
“小鬼,走路看著點。”風珏茗扶好這小胖墩,那娃娃有些怕生,一副委屈地模樣仰頭望著她,風珏茗覺得自己的剛才的語氣似乎是兇了點,又笑了笑,準備說些什麼,那小胖墩又一溜風的跑了。
風珏茗搖搖頭,剛欲走幾步,下意識地往腰間摸了摸,猛地跺腳——個小屁孩!竟然是個偷兒!
風珏茗想也不想,往屋頂一跳,很快便看見那小胖墩的蹤跡了。幾個飛步,那小胖墩正得意洋洋與夥伴炫耀,突然就覺得眼前一黑,一個人影從天上飛了下來,嚇得他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你……你……你是神仙?”
不待風珏茗說話,那小胖墩突然就將懷裡的錢袋扔了出去,四周的小孩子將他圍了起來:“錢袋還你,不準欺負他!”
風珏茗彎腰去撿,突然覺得額頭一痛,只聽一個女娃娃吼道:“有幾個臭錢了不起嗎?滾出這裡——”
這一刻風珏茗終於體會到自己真是他孃的冤啊。見著眼前這幾個同仇敵愾的小娃娃,風珏茗的一腔怒火也是無處可發。
——算了,權當是銷財免災好了。順手又將錢袋子扔給了那小胖墩,誰料他身旁的女娃娃又吼道:“你當我們是乞丐嗎?少看不起人了!!!”
風珏茗揉揉有些吃痛的額頭——這女娃娃脾氣怎麼這麼暴啊!不過她自然是不與娃娃們計較的,那些娃娃想來是受過不少欺負,所以特別抱團,此時橫擋在路中央,眼前只有一條路,似乎就是不想讓風珏茗過去。
風珏茗覺得一陣頭疼,她不知道的事,這周圍有幾個有錢家的小鬼經常跑來欺負人,以至於這些娃娃對穿著華麗的人都有敵意,風珏茗便是這倒黴的炮灰。
“不讓我過去是吧……”風珏茗挑著眉,笑了笑。
那些娃娃一愣,竊竊私語——這人是不是有毛病啊,被石頭打了還笑?那脾氣暴的女娃娃又準備發火,就著剛才還在眼前的人突然咻——地飛了起來,從屋頂上掠了過去,輕鬆地繞過他們。
風珏茗拍拍袖子——小鬼們,你們還嫩著呢!
周姨娘住在西街巷的裡面,風珏茗又走了一會兒,終於在一扇小木門口站定。左右看了看,沒錯,就是這裡了!
敲了敲門,屋內無人應答。
風珏茗又敲了敲,只聽門內穿來一聲低沉蒼老的聲音:“誰呀——”
風珏茗一愣,這胡姨娘的聲音按理說不會這麼老啊。可站在門外她也琢磨不出什麼出來,便道:“胡嬸子在家嗎。”
“什麼胡嬸子,這裡就只有我一個老婆子,老婆子姓周。”
嗯?這還真是奇怪了。
風珏茗微蹙著眉頭,又嚷道:“老奶奶,您能開個門嗎?”
“哎……是誰啊這麼麻煩!”門內的老婆子埋怨著,但還是顫顫巍巍地走過來,將門開啟,見著門外的風珏茗倒是一愣:“喲,這麼個大貴人,跑到咱們這小巷子來作甚?”
風珏茗恨死身上這套衣服了!
“老奶奶,胡嬸子住在這裡嗎?”
“沒有沒有,咱們這就沒有一個姓胡的。”
“那這家裡有沒有住著一個三十來歲的嬸子?”
老婆子渾濁地眼睛一驚:“你是官府的人嗎?”
“這個……”
“不是官府中人來查什麼人口!你們這樣的貴人啊,趁著天色還亮著快點離開這裡,免得出了事又拿我們這樣的老百姓不得了咯。”
風珏茗心底叫苦,看來今天是問不出什麼了。突然,眼睛轉了轉又道:“如果老奶奶你遇到了胡嬸子,告訴她,今天有一個姓許的姑娘來找她。”風珏茗沒有用自己的本姓,而是選擇母親的許姓,為的就是讓對方知道她並不是風府的人,而是許氏的後人。
一開始,風珏茗認為這胡姨娘定是蘇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