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杯的手些微有些顫抖,臉上卻笑得很自然。蕭澤逸瞟了一眼阮凌月,又看了看穆劍雲,舉杯道:的確是件大喜事,朕也祝賀你!
穆劍雲木訥的舉杯道謝。兩人都仰天一飲而盡,氣氛頓時活躍了不少,眾位妃嬪都各自舉杯道賀,並送上祝福,藍慧雪和阮凌月對視著,兩人都明白彼此的心情,淡淡一笑算是安慰。
阮凌月此時心裡既有苦澀又似乎很欣慰,正五味陳雜時,一個熟悉的身影再次出現在她的視線內,她吃驚著:葉希明?
阮凌月疑惑著葉希明為何會在此,而又是以何種身份出現在這裡,她的視線已經被此人所牽引,片刻無法離開,穆劍雲順著她眼神停留的方向望去,頓時也呆住了,心裡吃驚著:他是誰?為何。。。會如此像。。。
可是疑惑不會長久,看他的衣著打扮,顯然是侍衛官,而宮裡的侍衛官只有皇帝有資格任免,因此他們的疑惑也就自然的解開了。
阮凌月眼神中頓時露出了怨恨之色,她的視線在葉希明和蕭澤逸之間來回的穿梭著,最後化著意思悽絕的冷笑,她的視線被收回到了自己的酒杯中,酒一杯一杯的下肚,眼神都有些迷離了,但是卻還是忍不住去看那熟悉的身影,明知道不可以,可是她卻控制不了。
而這一切似乎都在穆慈縈的預算之中,只見她露出一絲高深莫測的笑意,而後慈祥的開口道:阮美人!
阮凌月還在愣著神,眾人的視線卻全都集中到了她的身上,身後的綺夢輕輕推了推,她才猛然回過神來,忙起身道:是!
穆慈縈:素聞你和德妃情同姐妹,今日既是她所生皇子的誕辰,你自然該為其慶賀!
阮凌月恭敬道:是!
穆慈縈含笑道:以前就聽說你琴技了得,不如今日就獻上一曲,算是為眾人助興為德妃賀喜如何?
阮凌月一愣,訝然:啊。。。?
穆慈縈:這次你該不會有這麼巧傷了手吧?
阮凌月一愣,瞟了一眼昨日又弄傷的手指,勉強笑了笑道:回太后,凌月昨天的確是不小心又傷了手指,所以唯恐擾了太后的雅興。。。
穆慈縈:沒關係,既然手指傷了,腳應該沒事吧?
阮凌月怔了怔,勉強道:是!
穆慈縈:那就跳支舞吧,反正哀家也聽說你舞技也非凡,如何?
阮凌月:承蒙太后看得起,不敢再做推辭,凌月獻醜了!
阮凌月繞過坐位,卻因剛才喝了酒而有些迷離,略微搖晃了一下,穆劍雲看在眼裡,疼在心裡,慕容雲煙自然也感覺到了,她輕輕的捏住穆劍雲的手,給了他一個安慰的笑容,穆劍雲勉強笑了笑,望著已經走上臺的阮凌月,心裡甚是擔憂。
琴聲似流水緩緩蔓延,阮凌月在樂音中輕展著舞姿,飄逸優美,時而溫柔從容行如流水,時而剛勁挺拔瀟灑豪放,婀娜款擺;溫柔纏綿;舞態柔媚抒情;風情萬種;浪漫優美;挑人心絃。
她跳動著,旋轉著,臉上綻放著如春花般燦爛的笑容,心裡也在冷笑著:你不是就想看我出醜嗎?你不就是想證明給你兒子看,我這個女人只會為別人傷心卻從來沒喜歡過他嗎?你想挑撥是嗎?可是我就偏不讓你得逞,我活著就是對你最大的折磨,就是對你最好的報復方式,我要讓你心裡恨著我,可是卻拿我沒辦法,你心裡恨不得我死,可是卻找不到任何一條法典說後宮的女人不可以喜歡別的男人,你覺得我是眼中釘肉中刺是嗎?那我就讓你嚐嚐每日被針刺的感覺,拔不出又忍不下!
她跳著,旋轉中酒勁似乎被擴大了好幾倍,她眼睛迷離著,笑容卻越發燦爛迷人,任誰都看不出其中的端粒,只有他們,穆劍雲能感受道她的痛苦,蕭澤逸能感受到她的屈忍,藍慧雪能看到她心裡在滴血,慕容雲煙能看到她心裡的淒涼,就連裴語嫣都能看到笑容裡的無奈,而那個一直等著看好戲,一直冷漠以對的葉希*裡都被刺了一下。
“這個女人是妖孽!”這是葉希明此時的結論,是妖孽,她真的是妖孽,否則雖能忍受的下這麼多痛苦,否則她怎能活到現在。
“不要再跳了!”
忽然的一聲怒吼,全場震驚,眾人都吃驚的望著穆劍雲,他向來是溫文爾雅的人,眾人都知道,卻不明白他為何會如此失態,阮凌月被他突然的一聲似乎驚醒了,她踉蹌一下停住了腳步,怔怔的望著穆劍雲,她知道,他看出了她的隱忍和痛苦,所以她笑著,笑得燦爛。
穆慈縈失聲道:雲王。。。
慕容雲煙苦澀的看了看穆劍雲,轉眼間又露出笑容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