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在俯身觀察。左軼靜靜地裝死,等著這人有什麼動作——結果呼啦冷風掠過,來人一轉身,就這麼走了。
左軼認為他出去上廁所,淡定地自我安慰了一下,繼續裝死。
二十分鐘之後,裝死變成了真死。剛興奮了沒多久就慘遭拋棄的左醫生木著臉,鬱悶兮兮地睡著了。
夢裡還被人拍著臉,“喂,變態。喂,變態……”
“喂,變態……操!裝什麼死!TMD睡一天了!”
左軼打了個激靈醒過來,視野裡模模糊糊一個大黑影,他被人一把拎坐起來,背後墊了兩個枕頭,手裡塞了一個溫熱的大碗。
哐當一個勺子插進碗裡,“吃飯!”
溫熱的水汽迎面撲來,還帶著皮蛋瘦肉粥的香氣。左軼木呆呆地捧著那個碗,半天沒動作。
臥槽,真腦癱了?陳晟狐疑地用手在他眼前晃晃。
“……幾點了?”左軼問了個讓他莫名其妙的問題。
“十點半。問什麼屁話,趁熱吃。”
“……”這個時候外面的粥店早關門了。這人九點下班,來醫院之後又回家,做了飯再從家過來,熟悉這條路線的左軼再瞭解不過——差不多就是一個半小時。
他捧著碗又呆了一會兒,突然覺得眼睛熱得發疼,有些難以承受地將碗輕輕放在被子上。
“操,又怎麼了?”陳晟以為他不想吃。
左軼摸索著他撐在床邊的手,牽到自己唇邊,低頭顫抖地,輕吻了一下。
陳晟對他此種親暱,慣常地深感肉麻膩歪,立刻不耐煩地甩開他。摸出新款的智慧手機,他一屁股坐在旁邊家屬陪護床上,開始玩遊戲,“快點吃,老子困死了。”
“你回去睡吧,”左軼說,“有護工。”
“被老子趕走了,”陳晟聲音激烈地玩著賽車,“傻不拉幾像塊木頭。”
他冷笑了一聲,“你那媽真是個玩意兒,兒子腦癱了,請個護工就走了。”
“……”離腦癱還遠的左醫生默了一會兒,低頭含了口熱粥。
很暖,鹹淡適中,口感溫純,是用小火守著熬的。左軼想像陳晟穿著圍裙站在廚房裡、罵罵咧咧守著鍋的樣子,低頭又舀了一勺。
“給老子全吃完,敢剩一口,腦漿都給你揍出來。”陳晟專心遊戲,並且按照小陳醫生的建議,隨口“溫和”地勸他。
“……”
左軼在激烈的遊戲聲中,沉默地吃完了那一大碗熱粥,保住了自己危險的腦漿。胃中溫熱、僵硬的手腳都覺得暖和了一些,他摸索著將碗放上床頭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