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他也努力的活著,不想死得太早。
一入飲血教,他便知道活著就是一種奢侈,只因,他們所有的人,早就失去活著的權力,即使他們會走會動會說,卻也跟死人一樣的活著。
主人的命令他們必須以性命去執行,殺了指定的人,他們可以活下來,殺不了指定要殺的人,他們便以命相抵,誓死都不能說出受何人指使。
誰都不能知道主人的存在,連他也弄不清楚,自己的主人是男還是女,每次見到的只是一個全身包裹在黑色裡的人,他總是坐在那裡,下達指示,嗓音經過刻意的變化,分辨不了他的真聲。
一道響雷劃過天際,銀白的閃電似劍,直直的劈向小樓下的池塘,水光四濺,將岸上的花草一併淹沒又四處散了開來,片刻之後恢復平靜。
黑衣人在雷聲下依舊筆直的站著,他不怕打雷,也不怕閃電,真正讓他害怕的屋裡的人,他的一言一行都掌握著他的生與死。
他們很多時候都是在這樣的大雨夜裡完成任務的,殺人之後,鮮血很快就會被雨水沖洗乾淨,連著濃重的血腥味也跟著變淡,就如,上天也在為他們哭泣一般。
什麼該做,什麼不該做,他們不知道,懂的只有聽命,只有服從。
一道凌厲的掌風直直的撲向門外的黑衣人,卻在將房門開啟之後,剛好停在黑衣人的面前,力道再大一分,必定紮實的打在他的身上。
後背冷汗直流,黑衣人低垂著頭,輕喚,“主人。”
那狠戾的掌風當真若打在他的身上,他不死也殘,從這裡摔下去,斷手斷腳是很輕的事情,讓他更為吃驚的是主人的武功又精進不少,上一次,如此遠的距離還傷不了他,如今,輕而易舉便可取他性命。
“進來。”很是飄渺的聲音,低沉中透出尖細,介於男女嗓音之間,很顯然是變過聲的,不想被任何人聽到他的真聲。
漆黑的屋裡,靠近最裡面的位置,透過一層層紗幛,隱約亮起一盞燭光,微風一過,它輕輕的跳躍著,時亮時暗。
順從的往裡走,在即將走進紗幛之時,黑衣人停下腳步,他的臉上帶著黑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