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元裂縫’!”巫師蒼老的嗓音大聲吼出這個詞,似乎能在山巒間形成迴響。“只有神力才能開啟的,通往其他空間的縫隙。”甘道夫半是慌張半是敬畏地這麼叫道,“快,快點散開!如果被捲進去的話即使好運不被亂流吞沒殆盡也不可能再回到這個空間!”
“大校!怎麼辦?!”程嘯一會兒望望小圓子,一會兒望望一動也不動的娜兒,剛才逃命的時候自動伸展出來的翼翅自動在空中撲騰了幾下。
“——既然沒有聽到任務失敗或者隊員死亡的扣分提示,那就說明——”楚軒看著娜兒與小圓子身旁越來越明顯的波紋,有些說不出口自己的推斷;發現銘煙薇緊咬下唇,眼角已經滲出一滴眼淚之後低頭推了推眼鏡——“我不能被主神復活。”——他想起了那天她說過的話,眼神微微黯淡……
鏖戰中土!炎魔
炎魔巨大的身軀足有十多米高,如同焦炭的面板上不停出現裂縫,從內到外迸發出紅金色的火焰,發出喀啦喀啦的聲響之後又恢復如初;它左手持斧,右手長鞭,將附近的空氣灼得晦澀而燙熱,就連洞壁岩石也慢慢變得酥軟欲爛,紛紛向下掉落屑末。那漂浮在空中的身影一映入散發著青光的巨型瞳孔,怪獸就怒吼一聲向前衝去,伴隨著地動山搖。剛剛踏上狹長的大橋,那窄窄的橋面便在重量與熱量的雙重作用下碎成幾段,變作累累碎石——炎魔只一凝神,身上火焰愈烈,半身化為旋風,隨即揮舞長鞭,朝那認定的宿敵攻去——鞭上火光流轉,末端還墜著一枚三四米直徑的重球,伸出長長刺針,猙獰可怖——
銀髮少女渾然不懼,原本交疊於胸前的雙手忽而撤開,此時忽然聽得一聲清清鳥鳴,一點火光從她掌心竄出,飛速呈螺旋形朝炎魔衝來,所到之處,揚起的烈焰紛紛被吞噬一空,及至怪物面前時已化為一隻朱鳥,身具奇彩五色、神儀六象,利喙微張,投入炎魔胸口——電光石火之間銜出一枚白焰炎炎的閃亮丹體一口吞下,再度歡唱一聲之後向主人翩翩飛去。
“消散吧——向去處而去——”辛梓接下模擬出來的純火之體歸至本身,正想調頭離去,卻見橋頭那炎魔軀體不但沒有散開,反而向內匯攏,慢慢凝結出一個三米多高的形體,猶如一塊中午烈日的碎片,射出足以在數百米外致盲普通人的奪目白光,同時主神任務改變的提示音也在空中響起。
“什麼‘炎魔的憤怒’——”辛梓有點想質疑那雞蛋的專業素養——明明是恰好領悟了能量法則,突破了階數而已——趁它還沒有完全結束蛻變,她再次放出了朱雀,羽翼猛漲將其整個包入,發出嘶嘶聲響之後火鳥引頸高唱,化為一道金焰重新與辛梓合為一體,而那炎魔已經完全不見了蹤影——
就在少女感嘆這來到主神空間後第一頓盛宴的時候,一個混雜了多種語調,從尖細到低沉,從威脅到誘惑,彷彿有成百上千人同時訴說的聲音從破碎大橋之下的深淵中向上升起。“是誰?——”那個聲音慢慢長大,彷彿一滴濃墨進入水杯,頃刻之間將周圍染成深黑,“是誰——殺死了我忠實的僕人——”威嚴、肅殺,帶著強烈的死氣。
“Sauron or ——Melkor ?”
銀髮少女的不以為然似乎引發了那個聲音的不滿,伴隨著嘈嘈雜雜、彷彿用無數刀尖刮擦玻璃的笑聲,發出了倨傲的通牒。“梵拉可以囚禁Melkor的神體,不過我仍然可以看見你的本質——你不屬於這裡,不要嘗試介入中土的紛爭——贏得這塊大陸的將是Melkor和他的忠誠使徒!”
“我不能保證完全置身事外,Melkor,而且,你不能命令我。”辛梓的聲音有禮而疏淡,不僅是髮絲,甚至從整個身體中向外輻射出淡淡銀光,比月光熱烈,卻又比日光來得清冷。
“是的,我沒有資格下命令。”被梵拉禁錮的魔神爽快地承認了自己的不足,“不過我卻可以驅逐你,這個次元將屬於Melkor和他的信徒!”話音一落,層層疊疊的空間波紋便裹住了少女整個身體,“回去!回你自己的空間去!”
“我說過,你不能命令我!”一絲怒意在她的金眸中亮起,“中土的命運並不在你我手中,你這麼做毫無意義!”
“屬於我——當那個時刻來臨,中土便將屬於我!我已經等候了數千年——”
“解開你的神力,Melkor,如果由我來動手,你會被亂流反噬,繼續等待下一個數千年。”辛梓冷冷的回應讓那魔神暫時失去了聲音,靜靜考慮了數十秒才回答道,“不,你不會——如果那樣的話,你也同樣不能再進入這個次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