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願意多說。
是放棄,還是繼續?
就算再不甘願,再有戰鬥力的女人,也覺得疲憊。
仔細地計算他的好處:他是白馬國王,上沒有公婆嘮叨,下沒有三兄四弟虎視眈眈……他的一切都是完美的——
試看這個豪門年代,要進去,多少的條條框框?
大家族裡多少的陰謀算計?
而他是最好的!
只要成功了,一切,便是你的!
連覬覦的人都沒有。
多爽。
她咬了咬牙,渾身的戰鬥力,忽然又凝聚了起來——總要戰鬥下去。不然,今日的屈辱,今日的一切,就白受了。
1925。 慾火焚身
旁邊還放著那個珠寶盒子,她狠狠地扔在一邊。
在心底冷笑一聲。
誰稀罕這個東西啊。
明明有金山銀山,誰耐煩被一個小破銅爛鐵就吸引了?
葡先生這個男人,真是吝嗇小氣得可以。
就如工作的時候,遇到越是棘手的案子,越是有挑戰性。
她好暇以整,準備再戰,至少,他還答應著約會,不是嘛。
就不信,他真的痴情到為了那個女人一生一世——事實上,他的痴情也是打了折扣的。得不到的才最好而已。
夜色,無邊的夜色。
蘆葦叢邊,一個男人瘋狂的身影。
小湖邊波光粼粼,蘆花飛在臉上,輕柔而輕薄。
他躡手躡腳,不敢喊出來。
就如那天晚上的電話聲音,就如今日看到的哪一個側影。
難道一次次都是幻覺?
或者,就算她變成了幽靈,也在想念自己,想再來看自己一面?
他忽然激動起來——她是來看自己的,一定是。
可是,因為人多,被阻撓了。
尤其是石宣英。
這個可惡的傢伙。
他有事沒事,和王若琳躲在哪裡幹什麼?
可以說,是肆意地破壞。
這個臭小子,破壞了自己一輩子了。
他忽然恨起來,強烈的。
恨不得把這個人徹底驅逐出自己今後的視野。
秋夜的露水全部降臨他的身上,溼漉漉的。
他的聲音也很微小,帶著強烈的祈求:“玉致……好姑娘……你出來吧……你出來……我再也不會惹你生氣了……好姑娘,你出來呀……”
蘆花晃動。
哪裡是她的身影?
石宣英下車,走在秋風裡。
他的大衣散開,風一陣一陣地吹進來。
身後,嗚嗚的,如有什麼奇怪的聲音。
他驀然回頭。
四周空無人影。
那是一種極端的空虛,極端的失落,他喃喃自語:“小羊……你是否在怪我??”
那是一種極端的空虛,極端的失落,他喃喃自語:“小羊……你是否在怪我??”
就如那一通咆哮的電話——他忽然驚覺,她能聽到。
她再一次受傷了麼?
“小羊……我其實不是那個意思……真的不是……你連我都配得上,何況小叔叔……是他配不上你,是他不好……小羊,是小叔叔不好……”
他喃喃自語,彷彿在黑夜裡,要向她解釋——她無孔不入,她能聽到的吧?
“我只是妒忌!小羊,我只是妒忌……”
是的,就是妒忌。
引來無窮無盡的憤怒。
“石宣英,你從來沒有對我好過,你不是打我殺我就是折磨我,我怎麼相信你會愛我?”
他悚然心驚,這是誰在說話?
“我從不相信你愛我……真的,以前你殺我,放毒蛇咬我……從來沒對我好過……”
一直都在放毒蛇咬她麼?
“石宣英,真不敢相信,你竟然變好了一點兒,還能夠自食其力了,哈哈,刮目相看啊……真是不錯……我幾輩子沒見你這樣過……”
康河的柔波里,劇院的舞臺上……這是誰在說話?
他在這條路上走了很久很久。
抬起頭,看到家裡亮著的燈光。
無限冷清。
他緩緩地進去。
坐在書房裡。
門被推開,一個老頭兒,幾乎是躡手躡腳地進來:“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