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呢!
難道老死不相往來?
這可能麼?
“玉致,我是說,你換了號碼,他自然知道,你並不想和他再有任何瓜葛,自然會知難而退……”
他理直氣壯,但見她不以為然的樣子,又換了說辭:“不換也行。反正我一直陪著你,不怕這小子玩出什麼花樣。再說,他馬上要接集團主席的位置了。這把龍椅,是他覬覦已久的,他分得清楚輕重,絕不會在這個時候出什麼紕漏。玉致,我們有的是時間跟他耗著,如果他不服氣,我倒要看看,這個臭小子,還能有什麼手段,從我這裡搶人。”
藍玉致沒有做聲。
本質上,她知道,其實,並非是這樣。
天涯何處無芳草。
石宣英從來不缺少女人。
他並不是真的就非自己不可——
而是他心底千年積存下來的那種怨恨。因為明道,因為葡天王,因為那一場無可逃避的死亡,所帶來的強大的怨恨,積累千年……
一旦得不到緩解,就會強烈地爆發。
這才是問題的根本。
事實上,她認為,石宣英就算是得到了自己,縱然不過三五月,也厭棄了,膩煩了,失去新鮮感,還是各走各的。
可是,她不想成為他的試驗品。
從來不想。
也不願意等到被他所先厭棄,一勞永逸——
這是女人的最微妙的心理。
誰願意為了擺脫一個男人,先成為他玩膩拋棄的東西?
你願意麼?
但是,她沒法解釋,也說不出來。
誰會把這麼玄妙的東西當作現實?
石宣英出手3
葡先生見她的眼珠子轉來轉去。這是她憂心忡忡時的自然表現。
他伸出手,摟住她的肩頭,笑嘻嘻的:“壞姑娘,有我在,你什麼都不必擔憂。只要你不喜歡他,他再做什麼都是白費。哈哈,他有張良計,我有過牆梯,走一步看一步,難道這小子,還真敢在我的地盤,動什麼手腳不成?”
葡先生,一直都大大的狡猾。
也只有他,才能真正壓制石宣英。
藍玉致這一次可不敢翻白眼了,乖乖地跟著他。
但覺這老狐狸,事事都有計量,一步步都是穩紮穩打的。
自己要的,不就是這樣可靠的男人麼?
只是,想起石宣英對付他另一個叔叔的手段,有不寒而慄。那樣的精妙算計,步步設下陷阱,老謀深算,令石老頭都無可奈何。
此時的石宣英,也遠遠超越彼時了。
如果他真運用了他的手段,誰會是敵手?
“走咯。再不走,良辰吉日就耽誤了,你這個醜媳婦,也該讓公婆見見了。”
她又有點兒緊張了:“先生,你說,你父母會不會喜歡我?”
葡先生見她仰起臉,不勝惶恐,呵呵笑起來,揪一下她的鼻子:“傻瓜,他們非常喜歡你,快點,別磨磨蹭蹭啦。”
藍玉致鬆一口氣。
忽然想起,這是去“祭祀”——而不是去見活著的公婆。
又不勝的辛酸。
二人都換了一身素淨的衣服,這才出門。
匍家的祖墳就在後面的山上。
那山不大,卻是一塊環形的風水山。匍家二老的墳墓依山傍水,鮮花盛開,一溜都是很茂盛的松柏。
居中,懸掛著二人的合影。
正是二人結婚不久時照的。
藍玉致仔細地看,那個充滿了傳奇色彩的葡夫人。
這便是令石老頭一輩子耿耿於懷的女人?
果然是名不虛傳。
但見她芳容整齊,無限風情。
只看這一眼,便明白葡先生的外貌來自何處了。
石宣英出手4
那時,她已經是四十幾歲“高齡”了,但是,畫像上的女人,一點也不顯老,保養得當,胖瘦適中,臉上有一種端莊賢淑的氣質。只眉宇間,隱隱地露出三分強悍,三分倔強。
她的五官,絕對是美人中的美人。
眉眼,嘴唇,臉頰……無一處不好。。
而且不是那種乾癟之美。
是一種非常豐饒,非常圓潤的美麗。
昔日,她見了石宣英的母親,就覺得是一等一的大美人了。
但見了葡老夫人,方知道,原來,美麗,還更勝出一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