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伯父送你回去吧。”
想了想，夏清幽握著夏繼國的手上了山輪車，說了地址。夏繼國看到多大的驚訝，大概早就聽許靜婕說過了。剛到公寓門口，就有保安過來。清幽跟他說了兩句，邊讓夏繼國自己把車騎到裡面去，可他卻沒動。
“去看看奶奶，陪奶奶吃頓飯吧。奶奶嘴上不說，可是我知道她做夢都想你來看看她，今天既然到了門口，就進去吧。”夏清幽說著，表情依舊淡漠如水。
不是他不想見自己的老母親，是他沒臉見她，可是……看著面前的公寓，夏繼國說，“你先進去，你把門排號告訴我，我去給你奶奶買點東西。”
夏清幽說，“奶奶需要的不是這些。”
垂眼，夏繼國不再多說什麼，騎著山輪車進了公寓。看到兒子的黃新平自然開心得不得了，夏繼國剛進門她便拉著他問長問短，什麼家裡好不好，他吃的好不好，有沒有生病等等，完全忘記她的兒子就是不是小孩子。
“清幽，你去陪奶奶，大伯來做吧。”母子倆說了會兒話，夏繼國走進廚房，看著撐著站在灶臺前的夏清幽，真是無地自容。
“不用了。大伯父，你去客廳陪奶奶吧，這麼久不見，奶奶肯定有很多話想跟你說。”夏清幽回頭看了下，從鹽盒裡舀了適當的鹽放進雞湯裡，說，“我可以的，飯菜都做好了，只要在炒一個青菜就可以吃飯了。”
“你讓大伯來幫，不然……”
像是感覺到夏繼國心裡的內疚和自責，夏清幽不再客氣，把圍裙接下來遞給他，“其實我也很想念大伯父做的苦瓜炒蛋。剛好冰箱裡有苦瓜，要不，把炒青菜換成苦瓜炒蛋吧。我相信，奶奶要是吃到你做的菜，她會比現在更開心。”
“好，你出去陪你奶奶，廚房裡交給大伯父就好了。”
當初秦蓉離開時，他再三保證會把清幽當做自己女兒般好好照顧，可……夏繼國在心裡暗自嘆息了一下，收回眼神開始切苦瓜，說到底都怪自己無能，竟然讓一個連自己都可能照顧不好的孩子打工替他照顧自己的母親。
看她們住的地方，他也有了些欣慰、只是……難為這個可憐的孩子了。
吃飯的時候誰都沒有說話。飯後，夏繼國主動把碗筷拿到廚房裡去洗乾淨，把廚房收拾乾淨了才從裡面出來。
“奶奶，大伯父好不容易才來看您，一來就幫著我做菜洗完，您老人家不會心疼吧。”夏清幽邊削蘋果邊開起了黃新平的玩笑。
“繼國，你看看，這丫頭的嘴是越來越滑了，連奶奶也敢拿來開玩笑。”黃新平用手指著夏清幽，話語是責怪的，聲音裡卻是藏不住的歡喜。
“清幽，上次你大伯母來這裡是不是又跟你說了很多難聽的話。大伯父替大伯母跟你道歉，你別在意她說的那些。”過了好久，夏繼國終於還是遲疑地把在心裡徘徊很久的話說了出來、
把削好的蘋果遞給黃新平，夏清幽又拿了一個，說，“大伯父，既然你說了。那我趁現在把有些話也跟你說清楚吧。”
放下手裡的蘋果，夏清幽坐直身體，直視著夏繼國的眼睛，說，“大伯母說了什麼我不想再提。你知道，我醒來就忘記以前的事情，所以以前的事我也不想再提。在和奶奶離開時我就說了，我不會再回去你們的家，我和奶奶的事也不會讓你們負責，唯一希望是大伯母不要一而再再而三的來打擾我和奶奶的生活。”
“不管以前發生什麼事都會照顧好奶奶，大伯父想來看奶奶我也不會阻止，我甚至希望你能每天中午來這裡陪奶奶吃飯，陪她說說話。至於大伯母……”夏清幽說，“那個家除了奶奶我只認你。上才我也跟大伯母說了，我感激她對我的養育之恩，但是她已經不再是我的親人，我不希望和她再有任何瓜葛。你覺得我我無情無義也好，忘恩負義也罷，我都必須這麼做。”
“清幽……”
打斷夏繼國的話，夏清幽說，“為什麼這麼做，我想大伯父比誰都清楚。這麼說不是要你難過，或者內疚，我只是不希望和奶奶回到以前的生活。當然，如果有一天大伯母懂得怎麼真心對奶奶，我大概也會再次叫她一聲大伯母。”
說完，夏清幽拿著柺杖站起來，跟夏繼國說，“大伯父你陪奶奶坐會，我去房間裡接電話，一會兒出來。”
看著往房間裡走去的夏清幽，夏繼國邊嘆氣邊搖著頭。黃新平說，“你也別怪清幽那麼說，阿婕她實在太過分。”
“我知道的。”
沒想到父親會親自打電話過來。聽著電話那邊傳來的低沉如大提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