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消失在一片濃密的‘白霧’裡。
“哥……哥……哥……”清涼的淚倏然順著眼角滑過寫滿悲傷的臉頰,聲音幾度哽咽,卻仍舊不斷呼喊著哥哥。
模模糊糊聽到一些聲音,站在窗前的夏清和收回眼神,走到床邊,看到睡夢中的夏清幽緊緊纂著胸前的衣服,細長的眉死死皺著,似乎很痛苦。眼淚順著眼角不斷滑落下來,落在枕巾上。垂在額頭上的碎髮早已被汗水打溼,黏黏地貼在額頭上。
“清幽……”做惡夢了嗎?為什麼這時的她看起來是那麼的痛苦,那麼的無助。似乎在奮力掙扎著什麼。夏清和幾不可察地皺著眉,不自知地替她擦掉眼角的淚水,清晰的感覺到一絲深刻的疼倏然從心底劃過。
夏清幽嘴巴張張合合,似乎在說著什麼,夏清和把耳朵湊過去一點,聽到她無力地重複‘哥哥’兩個字,仔細一聽又什麼都沒聽到。
“清幽……”不忍心看著她這樣痛苦的樣子,夏清和輕輕推了推夏清幽的肩膀,“清幽,清幽,你醒醒。“輕的彷彿蚊蟻的聲音,似乎很擔心一不小心嚇到睡夢中的人兒。
皺了皺眉,夏清幽虛弱地慢慢地睜開眼睛,看到出現在面前的臉龐時,微微有些怔愣,但很快恢復過來。揉了揉隱隱作痛的太陽穴。放下手,手在拂過臉頰時摸到一臉的潮溼。方才夢裡發生的一切霎時出現在眼前,讓她再一次落下眼淚。
“沒事吧?“夏清幽抬頭,便對上一雙含著擔憂的眼睛。不等清幽說話,夏清和的手已經貼著她的額頭,彷彿自言自語地說,”還好燒已經退了。你現在怎麼樣,是不是還很難受?要是難受,我送你去醫院吧。“
搖搖頭,夏清幽說,“我沒事了。能不能請你幫我倒點水進來。“邊說邊撐著手肘坐起來,夢裡發生的一切不斷在腦子裡重複著。
“餓不餓?劉阿姨給你留了飯菜,我去給你熱一下端進來,吃了飯好吃藥。”夏清和拿了個靠墊放在夏清幽背後,然後把放在一邊的水杯遞給她。
搖搖頭,夏清幽接過水杯,一口氣喝了半杯,“奶奶呢,在房間裡睡午覺嗎?”自己生病,老太太肯定又擔心的不得了吧。
“奶奶跟劉阿姨去公園了。她本來要等你醒來,是我讓劉阿姨推奶奶出去的。”拿過杯子放在旁邊的玻璃矮桌上,“你先待會兒,我出去把飯菜熱了給你端進來。”
“不用了,我現在沒什麼胃口。”說完,夏清幽把頭靠在床頭,偏頭看著折射在玻璃窗上的夕陽,心裡亂糟糟一團。
一連三天夏清幽都沒精打采地躺在床上,就那麼呆呆地看著窗外,誰都不知道她在看什麼,在想什麼。倒不是感冒沒好,而是那天夢裡發生的像夢靨一般不斷在她眼前出現,揮之不去。以為經歷了曾經,再沒有什麼是可以打倒自己的……在別人看來她有著超出年齡的從容和鎮定,還有理智,可是又有誰能瞭解她內心的壓力。
一個人揹負著那麼大的秘密,不能告訴任何人,不能跟任何人傾訴心裡的委屈和痛苦,更不能和家人相認……
“要不要出去走走?”夏清和走進來,聲音裡帶著些試探。只是在看到夏清幽看著窗戶空茫的眼神時,狠狠地皺了皺眉。
“總是待在房間裡,對身體也沒好處。”夏清和坐在床前邊,遲疑著還是開了口,“你是不是有什麼心事?能告訴我嗎?”
不等夏清幽有任何反應,夏清和繼續說,“我知道你還是不肯原諒我,但是,不管你信不信,現在我真的很感激你還肯讓我來這裡。清幽,我知道,讓你原諒我不是件容易的事,我也不想說什麼後悔對你那樣的話,即使說了也於事無補。我只想說,不管你多久才能原諒我,再叫我一聲哥哥,我會等,我會等你原諒我。”
回頭,看著一臉內疚的夏清和,夏清幽真的很想說,她不是他的妹妹夏清幽,他根本不需要浪費時間在她身上,請求她的原諒。
可是……自顧地輕搖了搖頭,夏清幽扯出一個淺淺的笑,說,“希望結果不會讓你失望。你先出去等我吧,我換件衣服就出來。”
出去時劉芳和小寶已經回去了,黃新平正坐在沙發上和夏清和在說著些什麼,看到她出來,連忙朝她抬起手。
“好點了沒有?”看著瘦了一大圈的孫女,黃新平真是心疼啊。“清幽啊,你坐下,奶奶跟你說件事好不好?”
知道老太太要說什麼,夏清幽反握住老太太的手,略微彎著腰說,“奶奶,我已經沒事了。我保證再也不讓自己生病了好不好?”
黃新平張張嘴,還想說什麼,被夏清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