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禛進來的時候看到就是耿綠琴雙臂平伸趴在桌上的情形,他揮手摒退了下人,徑自走了過去。
耿綠琴將頭埋頭雙臂之間,咕噥了句:“這樣的人生太灰白了,啊……”好想出去走走。
胤禛靜靜地站在她身邊,眼神閃了閃卻並沒有出聲。
“春喜啊,你說我現在要跟王爺說想去莊子上住兩天,他會不會直接一腳就踹過來?”
胤禛挑眉,終於忍不住清咳了一聲,“爺踹你做什麼?”
耿同學華麗麗地被嚇到了,本能地往起站,然後急中就出亂,先是碰到了腿,再來又撞到了手肘,真是福無雙至,禍不單行!
“爺,您進來也不出聲,嚇死人了。”
胤禛看了她一眼,到旁邊坐下,輕描淡寫地來了句:“把你嚇死,爺看難。”
靠之!
“四爺——”你丫的真欠捶!
當然,耿同學也就心裡想想,家暴雍親王她是絕對不敢付諸行動的,那太找死了。
“過來。”
某四雖然只是輕輕說了兩個字,壓迫感十足,耿綠琴乖乖地走到他身邊去。
胤禛伸手習慣性地將她拉坐在懷中,環住她的腰身,輕輕嘆了口氣,“安分呆在府裡,不要在這個時候生事。”
老孃我哪有說要生事了?耿同學覺得暴委屈。
耿綠琴想說點啥卻還沒來得及說,就聽到外面有人回稟,“奴才李衛求見主子。”
胤禛鬆了手,耿綠琴馬上站一邊去。
“進來吧。”
李衛一進來就甩袖子見禮,“奴才給四爺請安,給主子請安,兩位主子吉祥。”
胤禛道:“明天就要上任去嗎?”
“回主子,是的,奴才就是來向主子辭行的。”
“小翠呢?”耿同學關心的另有其事。
李衛恭敬地道:“她在外面。”
耿綠琴看向某四,胤禛點點頭,“你去吧。”
“奴婢告退。”耿綠琴趕緊掀簾子出了屋子,果然小翠站在外面廊下,她就朝她招了招手,“小翠,走,咱們到書房說會兒話去。”
“嗻。”
耿同學跟小翠要說什麼呢?
其實很簡單,她中心思想只有一個,“小翠,不管李衛身份再怎麼變,你都不能讓自己受委屈,受了委屈自己出不了氣的就只管向主子我說,主子我就算治不了他,給你換個丈夫咱們還是綽綽有餘的。”
小翠當時就囧那兒了,春喜在一邊不厚道的捂嘴直樂。
“主子——”小翠撇嘴,“奴婢覺得李衛挺好的。”
“你主子我這不是給你打預防針麼,要知道,男人有錢就變壞,有權就變質,李衛雖然現在沒錢,但他有權,有權的男人很容易就以權謀錢,最後就從裡到外變味了,一變味兒人就餿了,飯餿了不能吃,這人餿了,一個道理,咱也是不能要的。”耿綠琴一本正經地說。
“奴婢不會讓他以權謀私錢的。”小翠擲地有聲地說。
耿綠琴點頭,“很好,保持這氣勢,必要的時候家暴也是可以的。”
7樓
屋外的圖蒙海看著幾步外的李衛眼中滿溢笑紋,瞧李衛那表情,他實在想笑。不過,再看看同樣站不遠處的四爺,圖蒙海就明智的艱難地維持住了面部的淡定。
胤禛很淡定地瞄了李衛一眼,雲淡風輕地說了句,“李衛,主子的話你都聽到了?”
李衛的嘴角尚有些抽,點頭,“奴才聽到了。”
胤禛依舊很淡定地道:“爺也是這個意思,以權謀私的話小翠家暴你就得認。”
“奴才知道。”李衛後腦勺立時淌下了一排小冷汗,心說:為什麼什麼事扯到這位耿主子都會變得那麼抽呢?
等到李衛夫妻雙雙告退,胤禛也進了書房。
耿綠琴一瞧這架式就知道某四這肯定是有句跟自己說,心裡琢磨,她剛才教育小翠那些話應該沒啥違禁詞彙吧?她一想到另一個世界正盛行的和諧之風就會無比的內牛,實在是怕死了和諧了。然後想到《宰相劉羅鍋》裡乾隆整的那個文字獄,耿同學頓時無語凝噎。
胤禛看著讚許地點頭:“你那些敲打李衛的話說的很不錯。”
“奴婢沒敲打李衛啊。”耿同學很無辜。
“難不成你還是在敲打小翠?”某四忍不住笑了。
“奴婢只是給小翠說些體己話罷了。”這頂多算馴夫守則裡的小條小款,無傷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