呀,丫頭,到額娘宮裡住幾天吧,有日子沒見你了,怪想的。”
“奴婢就怕擾了額孃的清靜。”
“不會不會,有你在才顯得熱鬧。”
旁邊的宜妃也出聲了,“是呀,你這丫頭搗鼓的東西還挺多,樂子也多,你留在宮裡啊,我們也有個樂呵。”
耿同學心說:丫的,讓某九把他媳婦給您整宮裡多好啊。
這邊大家說笑著順便聽著戲,時間不知不覺就過去了,李德全終於回宮復旨來了。
“來來,給朕開啟先看看。”康熙興致很高。
兩個小太監就小心翼翼地將畫紙展開,然後看到的人都不禁發出一聲驚歎。
炫麗迷人的景緻,最難得是那份畫功,滿皇宮恐怕也找不出一個能跟她一較長短的畫師來。
宜妃說了句實話:“奴婢看了這畫都想到那地方看看去了。”
康熙點頭,“說的是呀,琴丫頭一直說那種美麗再好的畫功也難盡現,畫上已是如此迷人,真要身臨其境該是何等令人驚歎啊。”
“大自然的鬼斧神工非人力可為,其實只要留心,世上處處皆是美景。”耿綠琴對此頗為幾分心得體會。
康熙笑道:“這說法倒有幾分禪理在裡面了。”
耿綠琴很自然地介面說:“處處留心皆學問,自然也可以處處有心皆美景啊。”其實大多時候景是次要的,關鍵是看景的人的心。
好比御花園的景其實不錯,可是因為是紫禁城裡的御花園,少了自然多了匠氣,耿同學就不太喜歡。
反之,離開皇宮,即使對著山間澗旁的一株狗尾巴花耿綠琴也覺得它搖曳美麗得萬種風情。
心態最重要!
“嗯,朕信你的話。”康熙笑著點頭,“面對著荒山野嶺你也能生出無端的詩情畫意來。”
耿同學滿頭黑線嘩嘩而下,這個說法……忒汗了!
康熙聽完了一齣戲,走了,剩下一堆嬪妃,有的繼續聽,有的就各自走開了。
耿綠琴陪著德妃去逛御花園,四季景色各有優劣。
細雪茫茫中的御花汗此時逛起來別有一番情趣。
“額娘是要賞梅嗎?”
“是呀,你倒是鬼機靈。”
“踏雪尋梅是樁美事啊。”耿綠琴順口說,看到那樹紅梅時,雪映梅花色更豔,這讓她想到《紅樓夢》裡寶琴一襲紅披風於雪中折梅的畫面,白的是雪,紅的是人,人面梅花相映紅,花卻輸人幾分嬌。
“丫頭,想什麼呢?”德妃瞧她有幾分出神忍不住問了句。
“額娘,我給您畫幅畫吧。”
“畫什麼?”
“踏雪尋梅。”
“好啊。”
於是,她們在御花園的一座亭子裡歇了下來,太監宮女拿來了文房四寶,鋪好紙,磨好墨,然後站到一邊伺候。
面對著細碎的雪花飄飄而下,傲雪的紅梅迎雪吐芯,耿綠琴手中的筆也如靈蛇走動,寫意抒情。
雪色的大地,一抹紅色的身影,一片紅豔的梅花。
踏雪尋梅,尋的是梅,還是那拿著梅枝的人?
停筆的瞬間,耿綠琴不禁有些茫然。
整個畫透著一股清冷,就像亭外這天氣一般,卻又偏偏讓人愛不釋手。
“這畫好,我喜歡。”
“額娘喜歡就好。”這畫委有些清冷寂寥了,但卻又十分的應景應情,彷彿百丈紅塵後的迴歸一般。繁花落盡一片虛無,白茫茫大地一片真乾淨。
耿綠琴突然被自己給囧到了。
第二天,雪下的更大,耿同學興致勃勃地在德妃的長春宮裡堆了個大雪人。
本來,堆完了之後,就打算讓小太監把雪鏟走的,結果,德妃說“留著吧,挺有趣的。”
午膳後,康熙過來看到了,來了句:“別看她是當孃的人了,其實還是一孩子。”
德妃對此深表贊同,“是呀。”
耿同學心說:你們懂毛,這叫童心,擁有童心的人過年百歲也一樣充滿了童趣。
因為要過年了,所以近來宮裡也是到處在忙,好動的耿同學長春宮德妃罩著,紫禁城康熙罩著,在這一大片的紅牆綠瓦中那想橫著走也是沒問題的。
她也沒想當螃蟹,就是四處流竄了一下。
流竄的範圍比較親民,沒去嬪妃那裡。
耿同學一貫走的是親民路線,主要是接近高層她覺得仰望別人脖子太酸,膝蓋太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