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兒坐在馬車內;靈覺再一次在方圓三公里範圍內掃視;因為太過耗費心力,此時;她的臉色已經有些發白了,分明把頭伸進車窗內後;玉兒收回靈覺。
“分明;你飛在天上,仔細在京城的上空找找弘英和弘芝,找到了,就長唳一聲指示方向;去吧。”
分明蹭蹭玉兒放在它頭頂的手,把腦袋縮回去;之後,振動巨大的翅膀,沖天而去……
一個時辰,兩個孩子會被弄出京城嗎?
玉兒的靈覺再一次散開,這一次,她的靈覺向著南方的外城門方向而去,只是一個方向,她的靈覺能伸得更遠一些……一陣飛快的馬蹄聲傳來,繼而,一隻手撩開車前的簾子,一個高壯的身影邁進了車內。
“玉兒!”
聽到這個聲音,玉兒打了個顫……
“玉兒?”
雅爾哈齊習慣了車內相對暗一些的光線後,一把把僵直著背坐在車裡的妻子摟在懷裡,“玉兒,我會把孩子們找回來的。”
聽著丈夫的保證,玉兒壓制的情緒有了一絲起伏……
“玉兒?”雅爾哈齊疑惑地低頭,一手扶在妻子的後背,一手抬起妻子的下巴,於是,雅爾哈齊清晰地看到了妻子木然的臉:那樣刻板的神情,那樣沒有絲毫波動的眼神,那眼裡,只有漠然、冷淡,沒有情感,沒有溫暖,彷彿廟裡那俯視眾生的佛像,無論多少悲歡離合,也不能讓它的眼神有絲毫改變,無論多少濃情厚意,也不能讓那眼裡生出一丁點的波瀾……
玉兒對上丈夫關切而擔憂的眼神,起伏的情緒開始波動,那雙漠然的眼中,開始慢慢滲出絲絲情緒,繼而,眼中開始泛起薄霧,霧氣漸濃後很快聚整合滴,順著眼角慢慢滑落……
“雅爾哈齊?……”玉兒輕顫著,看著丈夫熟悉的剛毅的臉,抽泣道:“雅爾哈齊,孩子們,孩子們丟了……”
雅爾哈齊聽著妻子輕顫的聲音,輕撥出一口氣,“我已著人在外城各個城門把守,放心,孩子,丟不了。只要在城內,我就能把孩子們找回來。”
妻子面無表情的樣子嚇著他了,雅爾哈齊的手緊了緊,好在,好在,那只是她看著他之前的樣子……
玉兒聽了丈夫的話,意識到城門不是孤立的,它連線著的是高高的城牆,連綿的城牆,圍住了整個外城,古代的京城,佇立的城門,卡住了京城的各個出入口,所有進出的人,都不可能繞過城門進出……
“你留在孃家的那隻貂我已著人去帶來,步兵統領衙門的人也都撒了開來,方才我正要去五城兵馬司,遇到老十,他說你在這兒。老十說那邊的事兒有他去安排……玉兒,沒事兒了,現在,找兒子的人遍佈外城,兒子們不會丟,很快就能找到。我不會讓兒子們出事的。”
玉兒聽著丈夫沉穩鎮定的聲音,再一次意識到,這個男人,可以依靠,她不需要一個揹負一切,孤軍奮戰,這個男人,站在她的身後,為她撐起一片天,她可以把最棘手的事兒交給他,他有能力、也願意保護她,保護她的孩子,他是她的男人,是她的丈夫,是她最親的人,這種認知,從不曾像今日這般清晰,她知道,不論任何事情,他都會擋在她身前,護衛她、呵護她,為她營造他能給予她的最好的生活,與同心珠無關,與空間無關,他說了,他能找回兒子……
被理智壓制住的恐懼、擔憂、焦慮……此時慢慢地,全都掙脫了牢籠,呼嘯而出,玉兒僵硬的身子慢慢發軟,打著顫,最後無力地癱軟在丈夫懷裡,失聲痛哭:“丟了,孩子們,哇——”
妻子的痛哭,讓雅爾哈齊的心臟緊緊地縮成了一團,他緊咬著牙,把妻子癱軟無力不停打著哆嗦的身子抱起來放在膝上緊緊摟著,輕聲道:“放心,孩子們不會有事兒的,你別自己嚇自己,那倆小子有多滑溜,你又不是不知道,他們和一般四歲的孩子不一樣,只要沒暈過去,他們就肯定能把自己護好的。”
話雖如此說,雅爾哈齊的眉頭卻皺了起來,孩子們的腦子是好使,可架不住人小力弱,遇上暴力時,他們倆能熬過去嗎?
此時,外城的一處房子內,只著中衣的雙胞胎高踞上座,看著下手的一個四十歲左右的黃臉漢子道:“怎麼樣,外面風聲緊了吧?小爺們方才就和你說了,小爺們不是一般人,你既不是反清復明的亂黨,麻溜地把小爺們趕緊送出去,若不然……”
“若不然,等各個衙門的人搜出你們後,嘿嘿,你們就有得瞧了!”
“衙門的人不可怕,發怒的阿瑪、舅舅們會很嚇人。”
“二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