幹當然非常硬,她完全咬不動,就是拿石頭砸也沒用,她只好拿水來煮它,畢竟製成幹只是第一步,它必須能吃才行。
當煮肉乾的湯變得混濁後,她把它撈出來,發現它還是一點沒變樣。她試著喝湯,如果肉乾不能吃,湯能喝也是一種進步。
接著她驚訝的發現煮肉乾的湯是鹹的。
她曾經煮過土耗子的肉,在吃夠了烤肉後,她試著煮過它,認為這樣或許這個肉不會那麼硬,憑她的牙也能吃,這樣就不用每頓都讓尼克喂她了。但那時的肉湯不是鹹的。
她第一次考慮到如果她的身體不是一直有著鹽的攝入,可能早就出問題了。
土耗子的肉含鹽?這是因為它的食物裡有鹽嗎?她認為土耗子的食物是土裡的蟲子和草,或許是地下水?
她一口氣烤了很多的肉乾,然後用水煮它們,當水煮幹後,她想從底部刮出鹽來,這樣她可以儲存一些鹽。可是鍋果的底部什麼也沒有。
就在她想用別的辦法再試試的時候,尼克拿起她烤成幹又煮過的肉吃了兩塊,然後他把那些肉給吐掉了。
她剛想可能是這樣處理過的肉已經不能吃了,尼克發怒了。他衝著她尖銳的嘶吼,粗大的尾巴在地上用力的拍動。
楊帆嚇壞了,在這麼長的時間裡她幾乎以為尼克是無害的了,她知道這裡面有她的大腦自我保護的原因,她刻意遺忘、淡化了當時他帶給她的傷害,另一方面還是因為她對他那無法剋制的臣服和親近的渴望,她甚至會為他的行為找理由,以此來證明他是無害的,而她是安全的,現在的一切都是正常的。
但她一直在反抗這種意識,她每天都會告訴自己回家才是她最深的渴望,她不能忘了她真正的世界和她真正的家,也不能忘了尼克的本性不是人,而是一種未知的怪物。
兩種思想在艱難的拔河,她不能讓任何一種思想佔上風,不然她會成為奴隸或真正的瘋子,因為不能回家而發瘋。
她小心翼翼的維持著這種平衡,在她的腦袋裡,好像她有三個自己,一種想臣服,想忘記回家的事,想幹脆就留在這裡,再也不用思考或痛苦。接受現在的一切並放棄過去是很簡單的,只要她不再把自己當成人。
而另一個自己對現在的這一切充滿厭惡,對尼克和這個世界充滿仇恨。它不停的重複著尼克對她造成的傷害,牢牢刻在內心深處。它渴望毀滅眼前的一切,殺了尼克或殺了自己,認為死可能才是一切的解脫。
最後一個自己留在外面,旁觀著前面兩個自己打架,它理智而客觀,能摒除傷害、仇恨和自我毀滅的欲|望,只用最簡單的方式思考——那就是怎麼活下去。
楊帆時時緊抓著第三個自己不放,當她發現自己將要偏向某一方時,或者眼前的事會讓她失去理性的時候,她總是會告訴自己,用第三種方式思考和看待眼前的一切。
就像現在,她剋制自己不要尖叫,不要逃跑,免得更加刺激尼克。她小聲叫他的名字,然後團起四肢趴在地上。
“尼克,尼克,尼克……”她的心在狂跳,手指冰涼,她握著自己的手指,攥到指節關發白,指頭快要脹破。
“尼克,尼克……”她命令自己不要閉上眼睛,用眼角注意尼克的一舉一動,特別是他的尾巴甩動的方向,以免在他準備打她的時候來不及避開。
幸好尼克只是用尾巴拍打地面來恐嚇她,然後他把她提起來塞進了石洞裡,並把洞口堵住。
這還是第一次他在白天把她放進來。
楊帆鬆了一口氣,如果關起她就是懲罰,那這件事應該已經告一個段落了。等她慢慢放鬆後才發現渾身的肌肉在剛才都緊緊繃起,現在它們又酸又痛,肩膀和小腿的肌肉隱隱抽筋。
冷靜點,冷靜點……
她縮到角落裡,仍然把自己縮成一個球,抱著膝蓋緊緊靠在石洞內壁。她不自覺的用力,在發現後又命令自己放鬆,然後不停重複這一過程。
她的手腳現在還是冰冷的,還在發抖。
她試著分析尼克突然發怒的原因。
她曾經做過很多事,她剪裁土耗子的皮,儲藏野果乾,曬乾魚蝦,這麼長時間來她幾乎做什麼,尼克都沒有像今天一樣發怒。
是因為她使用的是土耗子的肉嗎?可是在她烤第一片肉乾還煮它的時候,他沒有這樣的反應。
是量變造成的質變嗎?
楊帆試著從動物的角度考慮問題。比如,食物是非常重要的,它們會為了食物而廝殺,甚至同種族之間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