辦公室裡又恢復了寂靜,孟靖謙也藉機先走了,只剩下凌南霄父子兩個劍拔弩張的對峙。
空氣中都激盪著硝煙的味道,凌振霆方才動了那麼大的怒,此時早已經疲累不堪,他看著凌南霄沒什麼表情,一時也不願再和他多說什麼,只是踉蹌的站起身,語重心長的對他說:“從你小時候,我就一直不太乾預你的私事,可是你和歡歡這場婚姻不一樣,不說她為你付出了多少,單以公司來講,你知道如果你倆離婚,我們和華遠集團要遭受多大的重創嗎?阿霄,你一直是個有想法的孩子,千萬不要被表面的現象矇蔽了你的心,好好想一想,這麼多年,誰才是在你身邊一直不求回報,默默付出的那個人。”
凌振霆說完這番話,看著凌南霄的臉色變得愈加複雜了一些,只好搖了搖頭離開了。
黃昏的日落染紅了整個辦公室,凌南霄回頭看了看外面高樓林立的城市,看了看底下匆匆而過的芸芸眾生,恍惚之間,他似乎又看到了那一年那個衝著他婉婉淺笑的女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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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師再見!”
下午放學後,葉亦歡照例將邢喬送到了他的私家車前,看著小朋友笑容明媚的衝她搖手,葉亦歡也笑笑,“再見!路上小心。”
任務完成,她轉身準備回辦公室,卻聽身後一個清淺溫潤的男聲喚她,“葉老師,請留步。”
葉亦歡聞聲回頭,邢漠北正站在不遠處的車前,淺笑的看著她。
他仍然是一身黑色的西裝,加上身後黑色卡宴的襯托,顯得十分斯文儒雅,甚至還透著一絲矜貴。他身旁站著西瓜頭的邢喬,正笑吟吟的望著她。
優雅的男人領著一個暖男一樣的萌孩子,一時間吸引了不少路人的眼光。
葉亦歡向前兩步,輕輕頷首,“邢先生,您親自來接孩子?”
邢漠北點頭,唇角掛著溫雅的淺笑,“frank的腿骨折了,這段日子只能我親自來接這個小鬼了。”他說完,寵溺的揉了揉邢喬的發頂,卻接到了孩子一個玩笑的鬼臉。
他抬起頭,感激而又讚賞的看向葉亦歡,“我平時工作忙,不太注意到他,對於孩子打架的事,我一向覺得男孩子流點血沒什麼問題。不過葉老師說的對,再小的傷也有可能會釀成大禍,所以我聽了您的建議,帶joe去醫院做了檢查,醫生說小孩子打鬧只是臉上擦破一點皮而已,沒什麼大問題。但是多虧了葉老師的照顧。”
他的語氣謙和而又誠懇,眼中滿是真摯,葉亦歡反倒有些不好意思了,“邢先生太客氣了,這都是我應該做的,您這麼說,我真是不好意思。”
邢漠北淡淡一笑,“聽joe說,那天他在葉老師家吃了飯?他這孩子向來挑食,沒想到葉老師竟然能鎮得住他,想必葉老師的手藝一定了得。”
“我也只是能做一些家常菜而已。”
“既然葉老師給了joe這麼多照顧,我這個做父親的,自然要表示表示。”
邢漠北彎了彎唇角,低頭從口袋裡掏出一個藍色的天鵝絨盒子遞到她面前,溫聲道:“這是送給葉老師的禮物,希望你能收下。”
葉亦歡從師時間不長,可是從來都沒接受過家長的禮物和饋贈。
她自覺身為老師,教書育人是理所應當的,收了家長的禮反倒成了一樁交易似得,給這個本來很高尚的職業抹了黑。
看著那個精緻的盒子,葉亦歡的臉色變得有些冷,“邢先生,您這樣做有點太好吧。”
她的態度已經很明瞭了,可邢漠北依舊笑意不改的看著她,也沒有把盒子收回去的意思,反倒是又遞了遞,堅持道:“不如葉老師開啟看看再做決定,如何?”
他的聲音溫柔,可是語氣卻是不容拒絕的強硬。
無論是怎樣的男人都會有霸道的時候,邢漠北顯然也不會例外,如果說凌南霄的霸道是一種令人心悸的強勢,那麼邢漠北的霸道就只能是一種綿裡藏針的決然,容不得人半分拒絕。
葉亦歡無奈,只好耐著性子接了過來,然而在她開啟盒子的一瞬間,卻猛然愣住了。
一個鉑金的四葉草墜子靜靜的躺在黑絨的首飾盒裡,雖然很簡約,卻一點都不簡單,中間的雲形藍鑽在黃昏日光的映照下顯得晶透澄亮,分外耀眼奢華。
“這個……”她瞠大眸子看向邢漠北,眼中既有驚訝也有欣喜,就連聲音都因為喜悅耳邊的顫抖,“這個項鍊,怎麼會在您那裡?”
邢漠北的唇角彎出了優雅的弧度,“葉小姐,這個星期六,恆通廣場的di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