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駭客,也得是超級駭客,特別牛的那種。
安寧不動聲色:“你們是為什麼進的監獄?”
刀疤愣了一下:“還能為什麼,殺了人唄?”
“你看我像是因為殺人進去的嗎?”
刀疤又愣一下,低頭看看地上那具腦袋被打成爛西瓜的屍體,很想說是。但安寧怎麼看都不像是他們這種亡命徒,一時沒說出話來。
“知道我從哪個監獄出來的麼?”
這個知道。
“B17,死囚監獄。”而且從死囚監獄來的人還不少。
“知道死囚監獄關的都是什麼人麼?”
刀疤被安寧淡淡的語氣壓住,竟然沒有發現自己像個小弟一樣被人在問,不自覺地回答:“死囚監獄,當然關的是死——”他忽然意識到什麼,“你是——政治犯?”死囚監獄有兩種人,一種是犯下滔天大罪的,一種就是政治犯。
安寧淡淡一笑,沒回答。周圍的囚犯們都盯著他看。一般來說,政治犯這個詞兒代表著相當的背景,如此年輕的政治犯,看起來好像剛剛成年,任誰也不會相信他本人有什麼罪,那麼最可能的就是因為家裡的問題進的監獄。家裡……意味著他有背景,有以前的勢力。當然現在是不可能像以前一樣了,但誰都知道,利益這東西千絲萬縷,現在你不得勢,但以前的利益關係如果能找出那麼一點半點來,就遠遠勝過他們這些只會喊打喊殺的亡命之徒。
有囚犯忍不住開口:“那你到底是什麼人,至少交個底吧?”
安寧眼皮都不抬一下:“知道得越少,對你越有好處。”他以前不擺這種譜,但並不是沒見過擺譜的人,現在拿來用用不在話下。
他這麼說,囚犯們還真的不太敢問了。雖然也並不是就深信不疑,但至少得罪他是誰也不願意做的。刀疤愣了一會,看一眼地上的屍體,不耐煩地一揮手:“還不趕緊把這玩藝抬走,擺在這礙誰的眼呢。都散了都散了,吃的東西省著點,微金星上說是跟地球相似,但也不知道能不能有吃的,省著點用!好好,都散了。”
囚犯們散去,安寧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坐下,才輕輕把手心的冷汗在衣服上擦了擦。他感覺到身邊林恩上下亂顫的精神波動,轉頭就看見林恩正活動著握槍握得發僵的手指。兩人對看一眼,都在心裡苦笑。剛才那真可算是鋌而走險,兩人都是嚇出了一身冷汗。
飛船平穩飛行了大約20幾個小時,船艙裡漸漸又有點亂,有些囚犯已經有點不耐煩了。正在此時,緊跟著刀疤的一個囚犯興奮地從駕駛室裡衝出來:“出了小行星帶了,出了小行星帶了!”
轟,船艙裡又炸了,囚犯們歡呼亂叫。刀疤躊躇滿志地慢慢走出來:“自動導航顯示了,目的地也快到了。”
囚犯們更加興奮,也不知是誰高叫了一聲:“艙房裡頭還有個人呢,怎麼辦啊?”
刀疤笑起來:“倒忘了,你們,去幾個人把中校請出來啊。”
幾個囚犯轟然答應,沒幾分鐘就把雷克斯架了出來。船艙裡太冷,雷克斯在裡邊呆了將近一天,嘴唇都略微有點發紫,表情卻還是滿不在乎的。刀疤抱著手臂居高臨下地瞅他一眼,嘿嘿一笑:“中校,你也有今天啊?”
雷克斯手腳上都帶著磁力銬,兩腿不能分開,是被人直接拖過來扔在地上的,但他坐在地上氣勢卻也半點不弱,只是抬了抬眼皮:“你想怎麼著啊?”
刀疤笑了起來:“中校,我就覺得奇怪啊,你說這飛船上怎麼就你一個人呢?連個手下也不帶?你真不把我們放在眼裡啊?”
雷克斯瞥了安寧一眼:“要是沒有這小子,你們覺得你們能翻起什麼浪來?”
刀疤被他輕蔑的態度氣笑了:“可是我們現在就翻起浪來了,而且你——現在已經出了小行星帶,留著你沒用了知道嗎?說吧,你想怎麼死。”
雷克斯嗤地笑了一聲:“我想怎麼死?你知道你們會怎麼死嗎?”
刀疤嘿嘿一笑:“中校,我們怎麼死你已經看不見了。來來,大夥說說,這傢伙該怎麼死啊?我覺得一槍打死太容易了吧?”
安寧臉色鐵青。他不能再看著雷克斯,只能把頭轉過去看著船艙壁。刀疤斜了他一眼,故意問:“1407,這人是你放倒的,你說怎麼辦唄?”
安寧把手裡的東西往地上一摔:“你們有完沒完?他沒事的時候你們誰敢在他面前放個屁?現在人倒了你們精神來了?挺有種啊!”
他這一番話,連刀疤臉上都掛不住,又不能直接噴回去,悻悻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