膽在閣老面前班門弄斧了,若說旁人的記**婢不知道,可奴婢自己的,卻再清楚不過了。說一句不謙遜的話,奴婢看書向來一目十行,過目不忘,奏疏上短短的幾句話,奴婢還是有這個自信的。”
說到這裡,徐成君不再看嚴惟章,只轉而恭敬地朝建恆帝行禮道:“既然嚴閣老懷疑奴婢記錯了,奴婢斗膽向陛下請求,允許奴婢當著您的面,將奴婢所看到的那幾句話念出來,想必也能打消閣老的疑慮了。”
看到徐成君如此自信,嚴惟章不由眸中一頓,卻是聽到耳邊響起了建恆帝的聲音。
“準。”
徐成君得了准許,再一次叩拜下去,隨即平靜地抬起頭,泰然自若的啟唇道:“臣謝昀……”
當聽完徐成君一字不落的念出了謝昀奏疏的最後幾句,嚴惟章眸中不由浮過一絲震驚,而一旁的謝昀也不由微微一動,靜靜地看著身旁鎮定自若的女子。
下一刻,建恆帝朗然的笑聲響起,當看到嚴惟章訝異的神色,建恆帝這才出聲道:“這一次,嚴愛卿不知,朕卻是知,這成君過目不忘的本領是連朕也比不得的。”
徐成君聞言頷首謙恭道:“陛下乃是胸懷經略,奴婢這些雕蟲小技哪裡能與陛下相提並論。”
嚴惟章勉強笑了起來,臉色卻是顯得有幾分僵硬,下一刻,才恢復如常地看向徐成君讚歎道:“徐姑娘今日是讓微臣開眼了。”
看到徐成君頷首禮貌一笑,建恆帝轉而看向一旁的謝昀,隨即笑著對右手的嚴惟章道:“嚴愛卿,這內閣,也當好好清理才是。”
聽得建恆帝提醒的話語,嚴惟章額頭微微浸著汗,卻是不敢抬手去拂,只平靜而小心地起身道:“微臣遵旨。”
當三人退出來之時,嚴惟章看向身後的謝昀和徐成君,笑意頗為慈和的寒暄了兩句,這才轉而去了,彷彿方才的事從未發生一般。
因著徐成君今日並不當值,退出來之時,便自然而然地與謝昀同行,走出乾和宮時,耳畔便再一次響起了謝昀溫和的聲音。
“今日多謝徐姑娘。”
徐成君心中微微一動,臉上不由熱了幾分,當她偏過頭時,看到那溫潤如玉的側顏,隨即含笑道:“舉手之勞而已。”
說著徐成君微微抬起頭,看了看碧藍的天空道:“許是天意,讓我恰巧碰到那一幕,才有了今日能幫之忙。”
“即便是天意,徐姑娘今日之恩,謝昀也應一報。”
徐成君聞言側過頭來,看著謝昀笑意嫣然道:“既然如此,那便等日後成君有了所幫之忙時,再找謝大人。”
謝昀聞聲微微一頓,隨即溫然啟唇道:“好。”
看到謝昀唇角的弧度,徐成君不由笑的更溫暖了些,其實謝昀的奏疏她看到了是不假,卻非是那般的因緣巧合。
恐怕嚴惟章是忘了,百官的奏疏在送往內閣票擬前,都要先經內史官整理分類,只不過在旁人眼中,這不過是走過場罷了,可偏偏這內史官中,便有她平日裡打點好的人。
與她而言,謝昀的一切,她都忍不住想要去了解,正因為此,她才會偶爾去內史監,打著旁的名義,卻是偷偷透過奏疏去了解謝昀的字。
因著她看的並非機要奏疏,那內史官也當真信了她的話,以為她不過是耳聞“陳郡公子”的筆墨,想要學習一二,因而也就私下裡將謝昀那些尋常的奏疏找出來,讓她在內史監悄悄一睹罷了。
在她的眼中,只要與謝昀有關,都足以讓她付出身心所有。
感受到身旁之人的存在,徐成君的唇角越發掩不住溫暖的笑意,而這一刻的她,只希望這一條甬道再長一些,讓她能與謝昀走的更久一些。
第一百二十四章
“當真?”
立在書案後的蕭衍頓了頓筆,默然抬起頭來,只見一旁的息德忙道:“千真萬確。”
蕭衍淡淡勾了勾唇,在遒勁的墨竹上添了一片竹葉,隨即聽不出語氣道:“我竟不知,那徐家女兒還有這般能耐。”
“奴婢也覺得奇了,竟還有這般巧的事。”
蕭衍淡笑一聲,並沒有說話,只是落筆勾勒之時,語中漸漸多了幾分耐人尋味。
“那徐成君有什麼能耐本王不在乎,本王更想知道,她如此不遺餘力的幫助謝昀,是為的什麼。”
息德聞言微微一愣,隨即也明白過來,的確,要說起來,當年的徐家可是與昭懋長公主為一方,謝昀身處的謝家乃是與顧家為姻親,這兩家如何說也該是死對頭,可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