及三房四房的秦氏和袁氏留在那兒陪著。
那袁氏也是聰明的,當即又叫人悄悄加了一出曲本兒,免得唱曲一結束,賓客離席時主人家都未能出面相送,未免叫人生疑。
當傅老太太步伐匆亂的趕到寧德院時,便瞧著謝氏,俞氏,顧硯齡三姊妹,還有奉國公世子都在屋內。
原本在那紅眼抹淚的顧硯朝聞聲抬頭對上了傅老太太充滿厲色的目光時,身子一抖,垂下頭哭的就更厲害了。
而同傅老太太一路趕來,途中聽那徐嬤嬤大體說的那幾句,蔡氏也是明白了幾分。此刻瞧著那顧四哭的厲害,而自家兒子呢?靜靜站在那不發一言,看著鎮定,可那緊抿的嘴唇便已暴露出他的緊張不安。
傅老太太走了一路已是一身汗,而自打聽到徐嬤嬤的訊息,那一身的顫抖便沒停過,看著眼前的這一幕,更是覺得頭暈目眩的厲害。
一旁的俞氏瞧了,忙上前去扶著傅老太太坐到正中的羅漢床上,蔡氏便也靜靜落了座。
傅老太太一眼掃過去,看著哭哭啼啼的顧硯朝便覺得氣不打一出來,當即呵斥道:“給我閉嘴!我還沒死呢,大壽辰裡便要急著替我哭喪嗎?”
傅老太太一身呵斥驚得眾人一凜,顧硯朝更是生生被哽在那,只得強忍住內心的委屈與不安,咬著牙將淚意給憋了回去。
屋內安靜了下來,傅老太太頭疼的撫了撫額,頗有幾分惱火道:“到底是怎麼回事?”
顧硯朝到底是女兒家,當著這麼多人面,尤其是蔡氏面前,更是不敢說什麼。
而薛原此刻,卻實在是不知道該怎麼說,如何說,只怕都是說多錯多。
見下面一片寂靜,傅老太太眼一抬,俞氏卻是打算張嘴了。
誰知,她話還未出口,便聽到了一個極為平靜的聲音響起。
謝氏就這般淡然的將方才所見的事情說了一遍。
聽的蔡氏是一怔,當即站起了身子,而傅老太太呢?聞言臉一白,不可置信地瞪向下面的顧硯朝,眼神越發凌厲,只恨不得將人射出兩個窟簍來。一雙眼漲的通紅,險些沒氣的吐出一口血去。
“混賬東西!”
傅老太太一手將案上的熱茶拂下去,滾燙的茶水濺了起來,在顧硯朝面前炸了一地,驚得顧硯朝驚叫出聲,退了幾步,淚水滾落的更快了。
傅老太太卻是猶不解氣,指著顧硯朝斥責道:“你還有臉哭了,我顧家的禮儀教養竟是餵了狗了嗎!”
眼見著這般情形,一旁的蔡氏也是又氣又尷尬。
勸吧,自己實在不好拉出這個臉,不勸吧,更是不對。
就在這時,薛原突然站了出來,恭敬地拱手,目不側視的正色道:“老夫人,方才在落魁坊,薛原也是與顧四姑娘巧遇,而方才那一幕,也是誤會,只因顧四姑娘一時未站穩,薛原去扶,這才叫人看錯了,實在是薛原疏忽,還望老夫人和母親責罰。”
傅老太太聞言一怔,原本泣不成聲的顧硯朝更是瞪大了雙眸,木然了許久。
好好的寶貝孫女出了這樣的事,在眾人面前叫你抱了個滿懷,現在你卻與我說是誤會?
傅老太太原本氣急之下,已想著解決辦法,只要眼前的一對兒定下了親,那今日這便沒有什麼了。
如今這話,竟是連責任都不想負了?
傅老太太臉色一沉,正要說話,卻見俞氏走了出來,頗適時宜的將那枚玉墜從袖中取出來,遞到傅老太太面前道:“母親,這”
俞氏微微瞥了眼身側,隨即溫聲道:“這是方才從世子袖中不慎丟出來的,兒媳見關係重大,便收了起來。”
周嬤嬤瞧了,忙上前接過那枚玉墜,當看到那玉墜上面的花樣時,已是手一抖,險些沒掉下去。
傅老太太從周嬤嬤手中接過那枚玉墜,攤在手中一看,瞳孔緊縮,隨即手中緊緊一攥,只恨不得將那塊墜子給捏碎了。
傅老太太第一眼便射向顧硯朝,隨即將右手舉起,那枚玉墜吊墜落在半空中,輕輕搖晃。
“這是誰的?”
蔡氏在一旁有些沒明白其中的意思,但府裡的人一瞧著,都紛紛埋下了頭,大氣都不敢出。
原來,當年定國公顧正德得了一塊和田美玉,便著匠人將其雕刻打磨成了四枚蘭花狀的玉墜,送給了四個房的嫡女做貼身飾物。
希望的,不過是日後定國府的姑娘都要懂得禮儀教養,做個氣質如蘭的女子。
而如今,這樣一枚貼身佩戴的玉墜竟從薛原袖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