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什麼?」
「沒什麼,練功沒當心。」阿杰拉好衣領胡亂紮上腰帶,「魏大哥遠道而來,我這主人倒是怠慢了。走,我們兄弟喝一杯去。」
「嗯。」
練功沒當心?那疤痕的顏色分明是被有毒的利器所傷。
阿杰一邊斟酒一邊問道,「大哥來此所謂何事?」
「不為何事就不能來麼?」
「不是……怎沒見那孩子一起?」
「你是說麒兒?我先去了揚州,他現在待在群傲那兒。」
「這樣……」阿杰停下飲酒把杯子放回桌上,「展大哥,他還好嗎?」
「你們多久沒有聯絡?」
「不記得了,可能有一兩年了吧。」
魏無雙點了下頭。好半響兩人皆相對無言,默默的飲酒。
「阿杰……嶺南巨鯨幫是否所屬南宮門?」
「嗯。」
「半年前巨鯨幫被滅,一百三十七口人全部被殺,這你可……」
「知道,我做的……」阿杰說得滿不在乎,彷彿不過是捏死幾隻蚊子,「自不量力,妄想造反。」
「就算如此,你也不該……」
「該不該不需要大哥訓示!」
氣氛剎時凝結了。阿杰撇開頭望著窗外,「我不殺他們,就輪到他們反過來殺我……阿杰不再是無知孩童,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我這次可能會住上一段日子。」
阿杰桌下的手驀地握緊了,「魏大哥想住多久就住多久……天晚了,早點休息吧。」
「阿杰……」
「還有事麼?」
「你也早點歇息,練功可以明兒再練。」如此每日每夜的,身體怎吃得消。
「這也是展大哥告訴你的?」
「群傲他很擔心你。」
「知道了。」
阿杰走出內堂叫來兩個婢女和幾個小廝,「好生伺候著,若有怠慢絕不輕饒。」
……你還是我認識的南宮傑嗎……我都分不清以前的你是你,還是現在的你才是真正的你……滿手血腥的手不配做我展群傲的義兄弟……
很久沒有做過這樣的夢了……
「什麼人!」
魏無雙以掌硬接下阿杰的攻擊,被擊地後退半步。
「魏大哥!你怎麼……傷了嗎?」
「見你屋裡沒人,想你一定在練功房就來看看。」
魏無雙將麻痺的手背在身手。碎心掌果然名不虛傳,若是其它人早就經脈盡斷。
碎心七式,碎心掌中最為狠毒的招式,出掌速度極快殺人奪命僅在一息間。可如果遇上內力極為深厚的人,不但不能取其性命反而會被還自己掌力所傷。
魏無雙想不到阿杰會出此狠招,一時閃躲不開又不能運功抵抗,只有受下這一掌。可是,真的好痛啊……
「魏大哥,你真的沒事?」阿杰見魏無雙臉青唇白的,拉過他的雙手檢視傷勢。
「嘶……」
硬充英雄的結果,魏無雙的手連筷子都拿不住。
「大哥!!」阿杰急匆匆地走進屋子,「聽下人說,你今兒一天都不曾用膳?」
「哦,我的手不能……」
「可以讓婢女伺候著。」
「不要,大男人還要人餵食,這不存心讓別人笑話麼?」
阿杰揉著發痛的額角,他都不知這個義兄如此孩子氣,「大夫說了,你的手至少得一個月才好得了,莫非這一個月你都不吃東西?」
「反正我不會讓別人一筷一勺地餵我,那多難看?」
「不要,我不想吃豬肉。」
「吃這個吧,這不是豬肉。」
「嗯……太鹹了。」
「太鹹了?」阿杰夾起一塊放進嘴裡嚼了嚼,「是有點鹹……,來人,把這盤菜端下去重做。」
「我想嚐嚐那個,阿杰?」
等婢女走了阿杰才夾起一塊魏無雙看著的那盤菜餵給他,「魏大哥不是不想讓人看見自己被別人餵食嗎?」
「呵呵……呃……阿杰又不是別人。」魏無雙狡辯道。
「……還要吃哪些?」
「不要了,飽了。」
「嗯。」阿杰起身準備離開膳廳。
「阿杰,你還沒吃哪。」
「不用了。」他的時間不能再浪費了。
「那我……我還要吃。」魏無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