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小姐,這麼早起?”一名站在廳外的男子見到任蝶衣神色匆匆的出現,立刻上前向她打招呼。
她定睛一看,此人是花弄影的心腹,昨日花弄影曾引薦給她認識。
“他還沒回來嗎?”任蝶衣邊問邊放眼巡視,到處找不到花弄影,只見他的親人均面色憂慮,特意等候他歸來一般守在座位上眼望門口,動也不動。
“已經去了一整夜,估計快要回來了。”
花弄影向來待人寬厚,懂得收買人心,因此他的手下們雖不是各個清楚他進京的原因,卻都牽掛著他的安危,為了他感到寢食難安。
“又有訊息來了。”突然一聲驚喜的通報,引得眾人心跳加快。
有人正抓著一隻鴿子,跑向在座的老者——花弄影的外公。
接著眾人不約而同的圍攏而去,彷彿得到了天大的寶貝似的歡欣。
任蝶衣猜疑不定的問著身旁的人,“你們有人在京城專門以飛鴿傳書向你們回報情況?”
“對,每半個時辰傳一次資訊,若情勢不利,就知會我們即刻撤走。”
“現在局勢如何?”任蝶衣的氣息漸漸紊亂,明知花弄影的人還沒跑路,就代表丞相的情況佔了上風,但身處在叛亂中心的花弄影處境有多麼艱難,她幾乎不敢想像。
“城還封鎖著,現不只曉得……宮裡的人都解決完了!”一語表明了篡位的叛臣已順利的弒殺舊主。
任蝶衣深深一嘆,說不出安心或是失落。“既然如此,花弄影應該平安了。”
丞相控制皇宮,謀反幾乎成功。
再來以“國不可一日無主”的名義登基,在封閉的京城內,剿滅剩餘的皇族,以及立場敵對的朝臣……
等城門重新開啟的那一刻,天下已然易主。
“可他還沒有回來,在京城裡的人至今也沒回報他的情況。”花弄影的心腹顯得有些憂慮。
“怎麼了?他人在哪兒?”另一邊,一夥人慌亂的圍住正在看最新訊息的老者,等待他公佈飛鴿傳書的內容。
任蝶衣的五臟六腑隨著眾人的關切詢問而緊揪了起來,他不會有事的,她默默安慰自己無數次,卻還是忍不住焦慮。
“那孩子……受了重傷,正在宮裡治療!”老人用顫抖的聲音告訴期盼好訊息的眾人。
任蝶衣聽了,只覺得毛骨悚然。“我去找他,立刻。”握住纏在腰上的兵器,她沒等眾人反應過來,已兀自穿過人群,走向大門。
她不信他會出事!
任蝶衣不管此時的京城是龍潭虎穴也要闖進去,直到看見那個永遠漫不經心的男人完好無損的站在她面前,用他妖聲妖氣的嗓音再次對她說話!
“任小姐。”不少人趕在她離開前紛紛出聲,“我們也去。”
這時,花弄影的親人們也跟了上來,以哀求的神色望著他們,託付道:“一定要將他安全的帶回來!”
任蝶衣回頭承諾,“我會守護他的。”
陽光普照,被軍隊裡外包圍的京城卻像是籠罩在黑暗中的空城,死氣沉沉,感受不到往日的熱鬧繁榮。
任蝶衣帶著鑣局內幾位武藝超群的前輩,連同花弄影手下的高人,飛速趕往京城。
眾人與守城計程車兵們激戰了半個時辰,費盡九牛二虎之力才讓任蝶衣與一位身手了得的商盟管事順利闖入。
“任小姐,我們得先去找城裡的內應,商討入宮的法子。否則能板進城,卻未必能闖進宮。”那位管事領著任蝶衣甩開士兵的追擊,輕車熟路的遁入清晨安靜的街道深處。
任蝶衣忍住衝動,默默跟隨。
花弄影的家族關係有些複雜,父親與外公之間相處得並不和睦,來往甚少。
除了花弄影本身,他的手下和外公一家人並沒有得到丞相的許可——能在叛亂之際,隨意出入宮廷與京城。
任蝶衣一路打量著在城中搜尋計程車兵人數,旁徨感油然而生,她沒把握排除萬難進入皇宮,但思及花弄影危在旦夕,她的理智便完全不受控制,就算要對抗千軍萬馬,她也會全力以赴,只要能見到安好無恙的他。
那個相識只有短短九日的男人早已把她的心給挖走了,她再也放不下他。
“任小姐,請過來。”年輕的管事拐入一條巷子,翻牆落到一戶人家。
任蝶衣跟著他行動,腳一落地,便看到那戶人家的院落中站滿了許多人。
那些人一見年輕的管事,露出了見到熟人的神情,也不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