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付出。
腦中光芒一閃,重現了當初花弄影曾說過——討好所愛之人不是卑微和屈服——那些話的意義,任蝶衣此時總算明白了。
“我早忘了以前有過的憂愁,我喜歡開開心心的活著,不高興的事全都丟到腦後。”花弄影爽朗又曖昧的語調從任蝶衣耳邊擦過。
她捏捏他的臉,忍住親他一口的衝動,猛地起身,“阿花,我們該回去了。”
“我的名字是很優雅的……你能不能考慮換叫弄兒、影兒?”
“你是男人,不要跟花妓、舞娘搶藝名。”
花弄影似嘆似笑,望著她身後的庭園入口,眼珠子一轉,拉起她的手,糾纏道:“再等等,選好了花就走。”
天色愈來愈暗,他怎麼愈看愈來勁,眼睛不吃力嗎?任蝶衣感到有些古怪,卻看不出蹊蹺。
花弄影別有用心的帶她觀賞花卉,介紹花類,在她耳邊說個不停,使她忽略了庭園之外有繁雜的腳步聲漸漸逼近。
“蝶衣……送你。”他從花叢邊摘下一朵含苞待發的花,插到她的耳邊。
她直覺的出手抵擋,他靈活的手指在她掌心畫了畫,無盡的挑逗,撩撥得她身心發癢,急忙握住他的手,
他卻飛快的抽開,點了點她的唇,發出強烈的誘惑之聲,“你真漂亮。”
任蝶衣被他肆無忌憚的勾引逗昏了頭,胸口燒起一把火似的,激情難耐,她踮起腳尖就要吻住他喋喋不休的嘴唇——
這時,花弄影一直注意著庭院入口的雙眼倏然發亮,不動聲色的後退一步,避開任蝶衣的親吻。
沒有親到的她,看了看兩人差了一個頭的身高,她瞪起雙眸。
花弄影憋住笑意,小聲的以著只有她能聽見的音量與她打商量,“是我不好,我太高了,不如我去搬張椅子讓你站著?”
“不需要!”聽出他的聲音裡藏著無限樂趣,任蝶衣半是火大,半是情急的拉住他的衣襟,迫使他低頭接受她的猛烈一吻。
“啊……蝶衣……”一邊引導她技巧不足的侵略,他一邊嬌媚的喘息,猶如承受恩澤的奴隸,姿態微弱無比,“你真勇猛,不愧是武林高手。”
他的話令她嘴角抽搐,笑著推開他,“在說什麼呀!”
“蝶衣……”為了不讓她發現在她身後已站滿一群目瞪口呆的人,花弄影急忙捧著她的臉,真誠道:“我是這麼的喜歡你,也相信你不會變心背棄我,既然我們兩心相印,不如見了你的親人後,我們就表明衷腸,讓長輩們做主把我們的親事辦了。”
“不急!”現在危機重重,她哪有心情跟他辦親事?何況她才認識花弄影不久,相處至今只滿八日,實在不急著嫁他為妻開始相夫教子。
“哦……”花弄影失望得眸光發暗,不贊同的問:“你要隱瞞長輩們?”
“我會先向你引見,但你不能立刻跟他們說我們……”
“為什麼?”這女人真難搞,不過他還是搞得定。
任蝶衣沉默了,她不好意思告訴花弄影她至今乏人問津,致使她的家人各個都迫不及待的想將她掃地出門,一旦有哪個男人要她,他們肯定會歡天喜地的把她雙手奉上。
可她想等朝廷變動與邊關戰事結束後,再跟花弄影認真的處理兒女私情啊!
這個讓她恨得牙癢癢的,又愛得甜蜜蜜的男人,已成功侵佔了她的心,他們有將來漫長的時光可以相知相守,她不急著馬上跟他進洞房。
任蝶衣的心思,花弄影這回一看就明白了七、八分。
可她不急,他卻很急!
有哪個男人能放著喜愛的女人在一旁看著,不急著趕緊收進囊中吃幹抹淨呢?
“蝶衣,我們都這麼親密了,你不快點給我名分,於情於理都說不過去。”花弄影瞥了瞥她身後呆若木雞的一群人,哀怨道:“總不能要我一輩子像見不得光的蟲子,躲在黑暗的角落裡,等你高興了才來寵幸?”
“現在沒空。”她訕笑的揮揮手,轉身欲走。
他趕緊按住她的雙肩,又把她轉過來。“蝶衣,求你了,給我名分吧!我都已經是你的人了。”
她哭笑不得,沒把握抵抗他的油嘴滑舌,索性孩子氣的捂住耳朵,強硬的背對花弄影——
豈料,一轉身竟然看到她的爹孃、爺兄、嫂嫂姐姐……還有姨娘抱著正打瞌睡的小娃娃,各個面色鐵青的看著她。
“這……太太太不像話了!”爺爺咳了一聲,首先發難,對著她爹孃責備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