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隨你高興。”
“花弄影,你到底……有沒有自尊啊?”被人謙讓著並沒什麼不好,但任蝶衣實在是不太能適應他的縱容。
況且他的日漸寵溺,比他以往惡劣的戲弄更令她難以招架。
“這……自尊值多少錢?”花家公子一本正經的反問:“有人要買的話,我無限量供應。”
任蝶衣翻翻白眼,這傢伙就是這麼不正經,而她居然擺脫不了他的糾纏——並非她不能,只是她不夠狠!
任蝶衣嘆了口氣,瞥了無辜的花弄影一眼,突然笑了。
他怔住,猜不出她嬌豔的笑容所為何來,卻聽到她意味深長的訴說著——
“我的腦子大概也進水了。”
什麼意思?
花弄影向來精明的腦子開始變糊塗,正想向她問個明白,任蝶衣已快馬加鞭飛馳而去。
他在她身後眨了眨眼,半晌才領略到她羞澀的心意,就快了吧?她的心就快屬於他了吧?
想著彼此兩情相悅的情景,花弄影唇邊帶笑,不慌不忙的追上她。他相信很快她就會忘記他的兄長,且像當初愛著那個人一樣的愛上他。
思及此,他鮮少紊亂的心竟失序的狂跳起來。
第七章
趕了一天路,任蝶衣和花弄影始終沒追上先行離開的梁叔一夥人。
看著身旁悠哉愜意的男子,任蝶衣實在想不出到底得發生多嚴重的變故,才能影響他這種散漫的態度,令他稍微緊張一些?
正當她胡思亂想之際,花弄影有些緊張的聲音,突兀的響起,“蝶衣,別離我太遠。”
她納悶的回頭,在他忽變慎重的表情中找到關懷,滿心發甜,她聽話的緩下奔行速度,等他追到身旁。
花弄影一反常態,以防護的架式擋在任蝶衣前方。
察覺到他不再悠哉愜意,她有些恍惚的望著他的身影在陽光下散發著耀眼的光芒,她心顫得面紅耳熱。
“蝶衣,他……來了!”花弄影淡然的說著,語調又似百感交集。
等了片刻,沒等到任蝶衣有反應,他轉眼看去,只見她呆在馬背上,一副難為情的彆扭模樣,像是滿懷春情又百般隱忍。
他推敲不出她是在羞澀什麼,是為了……那個正要來到的人嗎?
突然她瞧他一眼,隨即低下頭,有意遮掩神色不讓他看見。
花弄影心跳加快,明白了她的羞澀是為了他,而非別人。“蝶衣。”他策馬湊過去想親親她嬌豔的臉。
他的唇片剛靠近,她就驚醒般回過神,推開他,恢復敏銳的感覺提醒道:“有人過來了。”
仔細一聽,前方傳來一陣陣馬車奔行聲,任蝶衣眺望而去,隱約見到一群兵馬正快速推進。
花弄影並不意外,語帶感慨的對她重複道:“是我哥的人馬。”
任蝶衣立刻目不轉睛的凝視前方,像是忘了有他的存在。
花弄影的身子開始僵凝,非常不希望她與兄長再相見,然而黑壓壓的兵馬已離他們愈來愈近……
許久不見了,那個當初她那麼喜愛的人,任蝶衣專心的等待著冰彥慢慢接近,卻沒想到她的心竟能如此平靜。
曾經非常愛他,曾經為他失心掉淚,可現在卻只覺得無所謂!她與那人目光交會的瞬間,心中只微微的笑,只想開口問他過得好不好?而即使他過得很快樂,她也不會再有絲毫的嫉妒與不甘了。
一切都被改變……任蝶衣若有所思的瞥了花弄影一眼,是他改變了她的心!
“冰彥。”換上開朗的面容,任蝶衣對著分別一年的舊情人誠懇的問:“別來無恙?”
冰彥若有似無的頷首,語調淡漠的吩咐副將帶著兵馬先走,在人前永遠喜怒不形於色。
任蝶衣不由得看向永遠漫不經心的花弄影,他們兄弟倆都很擅長隱藏自身的情緒,可花弄影從不隱瞞對她的熱情與迷戀,不像冰彥,連情意也諱莫如深。
只有在花弄影身邊,她才能感覺到她是被深深愛著的。
“梁叔?”花弄影瞧見自己的僕人默默跟在兄長身後,為此發出疑問。
任蝶衣聞聲一望,發現幾名友人也走在冰彥帶領的軍隊中,她疑惑的問道:“你們不是先趕往京城了,怎麼又返回?”
幾名友人神色閃爍,交換了複雜的眼色,似乎有著不能說出口的交易,各個語重心長的告訴任蝶衣——
“邊關告急,我們決定隨將軍前往邊關,略盡綿薄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