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彼此對望,點了點頭。
訓練場上。
“找我幹什麼?”雖然明知道手塚叫自己出來的原因,可是真田還是這樣問了。他不想在這個人的面前,顯出絲毫的被動。
“等全國大賽結束,”手塚回過頭,直視著真田,說:“我打算去德國,然後開始職業運動員的生涯。”
清冷的聲音,透著不可改變的堅定與決心。
“啊。”真田遊移開目光,不願看著此刻的手塚。
他能做的事情……真田閉上眼睛,勉強的壓下胸口一次次上泛的欣羨與嫉妒……是自己和跡部這一生都完成不了的,永遠只能叫做夢的東西。
這也許就是,為什麼真田和跡部都如此執著的要打敗手塚的原因吧。
“櫻雪說,她會陪著我。”手塚神色不變,繼續用他稍顯漠然的口氣說。
已經做好萬全準備該如何回答手塚的真田,完全沒有想到,自己聽到的,居然竟然是這樣一句話。
櫻雪,會陪著他?
有那麼一點站立不穩的感覺,真田深吸了一口氣,說道:“那又證明著什麼?”
“櫻雪說,幫我完成我的理想,就是她的目標和夢想。”手塚的目光望向遠方,眼中露出淡淡的溫柔,繼續說。
沒有炫耀只有確信,手塚的表情那樣平靜又是那樣的……開心。
如果,此時此刻站在手塚面前的是除了真田的任何一個人,大概都會慘笑出聲,悲哀的嘲笑著自己的愚蠢、不明事理和看不透徹。
櫻雪說會陪著他,完成他的夢想。可這又代表著什麼?指甲深深的現在肉裡,真田告訴著自己要冷靜要冷靜。他應該開心,因為櫻雪有了自己的目標,有了努力的方向,不再是,一年前甚至幾個月前迷茫的走在迷霧裡面的孩子。
在真田沉默的時候,手塚沒有再開口說話,而是深深地帶著探究的看著面前的這個男人。這個據說打了櫻雪兩個耳光的男人,這個據說常常好幾十圈的罰著櫻雪跑步的男人,這個據說每次都不留情面的用竹劍將自己擊倒在地的男人,這個據說每次都把學生會工作丟給自己的男人,這個據說……
那麼多那麼多的‘據說’,讓手塚看不明白櫻雪的情緒。可是隻是聽著櫻雪的口氣,就知道那些據說裡面,收藏著多少回憶。
收藏了多少,因為自己的‘不插手’而推倒別人身上的回憶。
或許,它們一直在沒人發現的角落裡發酵著、沉澱著等待有朝一日翻開蓋子,滿室芬芳。
手塚面前的,畢竟是真田,是皇帝——真田。
“手塚君,我們賽場上見吧。”已經恢復了冷厲聲音的真田,看著手塚,說:“無論是什麼,我都不會再輸給你。”
在真田與手塚即將錯身而過時,真田停下,轉頭對手塚說:“謝謝你為櫻雪做的,她這幾個月的改變我看見了。櫻雪自己確定的方向,我左右不了,但是無論怎樣,我都不會放棄。”
就算全世界都要跟自己搶她又怎樣?
自己,才不會害怕。
看著真田離開的背影,脊背筆直。
即使在這種狀態下,卻還能保持這種姿態和氣勢嗎?
手塚拿出電話。
“到家了嗎?”
“今天訓練結束後去看你。”
“好,大份的鰻魚飯。”
手塚結束通話了電話,向餐廳走去。
東京、醫院、幸村的病房。
不用去合宿,又不需要做假期作業,櫻雪的暑假一下子閒了下來。剛剛陪著幸村復健回來,把滿頭大汗的幸村扶上床,櫻雪跑到窗臺的果籃裡面翻自己想吃的水果。
“最近有什麼有意思的事情嗎?”幸村的目光總是不由自主地瞄上櫻雪的嘴唇,笑的好不開心。
“精市,為什麼我聞到了那麼熟悉的壞味道?”狐疑的抬頭,在看見幸村不懷好意的笑容以後,櫻雪更加確定了自己的感覺,那就是,這個恐怖的部長又有精力活動自己的心眼了。
“什麼味道?水果腐爛了嗎?”幸村好無辜的看著櫻雪手裡那一捧櫻桃,問道。
“算了,誰跟你爭論。”櫻雪揮揮手,然後故作惆悵的說:“人生路漫漫,了無生趣啊!”
“原來被吻了兩次就對人生沒有希望了,弦一郎的殺傷力又提高了啊。”語氣輕鬆的說出了讓櫻雪瞬間臉紅大腦□的話,幸村卻還是雲淡風輕的笑著。
“精市,你……兩次……”櫻雪的大腦此刻像浸了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