節鞭倏地筆直朝秦孟先臉面抽去,秦孟先向後一躍,避開了這鞭。
馬天敬一動手,便一手接著一手,長鞭甫落,復又抖起,像是飛箭一般一記一記打向秦孟先,秦孟先左右閃避,沒中一鞭,他逮著了個空隙,黑勾一起,扣住了九節鞭的第二截,跟著他左手一揚,左手上的黑勾直直朝馬天敬射去。
馬天敬側身避開,黑勾射向場子外的滿全利,滿全利冷冷笑著,舉劍一格,將黑勾擊落。
只見秦孟先才扔出一隻黑勾,左手上又生出了一隻黑勾,是他從掛在腰間的備用黑勾,他身形奇快,已經閃到了馬天敬身前,一勾子朝著馬天敬握著九節鞭的右手斬下。
眼看那勾便要斬下馬天敬的右腕,秦孟先卻突然止住動作,以勾子遮住頭臉,棄了那纏在九節鞭上的黑勾,向側邊一躍,同時,一記銀光閃爍,一隻九節鞭唰地在秦孟先腦袋邊抽閃。
兩人又保持了一段距離。
臺下觀戰的賓客們、幫眾們爆出了熱烈響聲,有的說秦孟先手下留情,有的說若是秦孟先閃得慢,臉上就要多個窟窿。
原來馬天敬腰間也掛著一副備用九節鞭,當秦孟先躍起要斬馬天敬手腕時,馬天敬避無可避,便放棄守禦,以腰間的備用九節鞭,朝秦孟先腦袋轟擊,以一手換一頭,秦孟先當然不換,只好棄了黑勾躍開。
這下子秦孟先的兩對雙勾,只剩下了一對,馬天敬則是朗笑了幾聲,輕甩九節鞭,將那纏在鞭上的黑勾向秦孟先拋去,說:“秦副堂主,您別太認真,同門兄弟比劃比劃罷了。”
“那可多謝你了。”秦孟先尖銳一笑,雙勾揚起,接著了那隻給扔回來的勾子,只見到秦孟先身影快絕,一勾接著一勾狂斬,那拋在空中的第三隻勾,時而在另兩隻勾上彈甩飛揚,時而扣在其中一隻勾上作長勾使用;馬天敬也甩動雙鞭回應,雙鞭舞成了個大牢籠,將自己守得固若金湯。
只見到臺子上黑影飛閃,銀光爍爍,除了九節鞭揮動時的節撞聲響之外,竟沒有一聲兩人兵刃互格之聲,全因秦孟先速度快絕,每每察覺攻勢會被阻下便立時變招,轉攻他處。
馬天敬卻嘿嘿兩聲,轉守為攻,兩條九節鞭輪流直擊秦孟先全身上下,馬天敬一旦發動攻勢,便又將兩人距離拉遠,變成了馬天敬打得到秦孟先、秦孟先打不到馬天敬的局面。
喀啷一聲,兩人的兵刃終於再次交會,是秦孟先的雙勾夾住了馬天敬的九節鞭,只見他手法奇快,兩隻黑勾已扣成一副大剪,交由右手握著,騰出的左手則接著了那落下的第三隻勾,又扣住下馬天敬另一條甩來的鞭。
秦孟先以三隻黑勾,纏住了馬天敬兩條長鞭,臺子上兩人僵持不下,又繞起了圈圈。
繞到了第三圈,秦孟先雙手交撞,右手上的黑勾大剪得以施力,喀啦一聲剪斷了馬天敬九節鞭前頭三截。
兩人同時變招,馬天敬已那斷了三截的“六截鞭”,甩向秦孟先,秦孟先卻回身抬手,以纏著另一隻九節鞭的單勾擋下那六截鞭,再以右手上的雙勾大剪剪住了纏著單勾的九節鞭,雙手再撞,喀啦一剪,剪下了九節鞭其中六截。
“譁──”大夥兒爆出如雷爆喊,秦孟先已經躍開數尺,重新擺出架勢,另一邊的馬天敬卻一手持著“三截鞭”、一手持著“六截鞭”,驚愕憤然地瞪著秦孟先,他那九節鞭的鞭身都打磨的鋒銳如刀,那給剪落的鞭身沒有握柄,便無法持使利用,他試圖以六截鞭去捲動地上的殘鞭,但秦孟先又已攻來,出手如電,一勾一勾狂掃。
馬天敬的三截鞭比秦孟先的勾子還短,幾乎沒有攻擊力,另一手的六截鞭苦戰秦孟先的“三勾”,漸感吃力,連連後退,秦孟先攻勢更加兇烈,大夥兒還沒瞧個清楚,便見到兩人又躍開來,分立臺子兩端。
秦孟先的肩上多了道讓“三截鞭”抽掃劃過的濺血口子,而馬天敬另一隻“六截鞭”,竟只剩下一截,好似一柄折斷的匕首一般。
“秦副堂主見紅,秦副堂主輸啦!”“放屁,馬天敬手上的兵刃是啥樣子,馬天敬才輸了!”
“哈哈,秦副堂主好身手,你也去包紮傷口,我也借副兵刃,咱們再打過。”馬天敬笑說,轉身便要下臺。
“我的勾子借你吧。”秦孟先也狂笑一聲,向馬天敬竄去,倒持一勾要“借”給馬天敬,馬天敬儘管是厚著臉皮說出方才那番話,但也沒料到秦孟先會如此追擊,只得回身閃避,他知道若是再度接戰,必會纏鬥不休,直至自己輸了為止,只好一面後退一面說:“我不使雙勾,秦副堂主你的勾子你自個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