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朝茶老闆小腿點去。
“喝!”茶老闆見公孫遙一連擋下數十刀,突而反擊,動作竟如此之快,他猛地向後一躍,小腿還是給點著,只覺得像是給棍子撮了一下般,微微發疼,卻無重傷,知道公孫遙手下留情,便也不再糾纏,恨恨地退開,交叉著手生著悶氣。
“哈哈。老茶想逞威風,倒是吃了鱉!”小屋中發出了笑聲,一個魁梧漢子步出,手上拿著長柄大砍刀,大砍刀烏黑深沉,材質是烏鋼,刀刃鋒銳,刀背竟是一排尖銳鋸子,大刀長柄是堅木外包覆著一層黝黑鐵皮,柄末則是一柄銳叉,這大砍刀是楊仇飛親鑄兵刃──兵五十八。
這人是豬肉先生,他朝茶水店老闆嘿嘿一笑,跟著大步朝公孫遙邁去,來到他面前便先來個驚天一斬。
公孫遙側身避過,愕然嚷著:“有話好說,你們到底是不是和劍王同一路的?”
“先打兩下再說。”豬肉先生也想過過癮兒,試試手上的兵五十八,他左劈右掃,出手自然也是保留幾分,但幾下劈砍,連公孫遙的衣角也碰不著,正想多施幾分力氣,就覺得有些喘了,只好重重地將那大砍刀插在地上,叉腰喘氣說:“讓我歇息一會兒。”
“哈哈!豬肉先生太久沒和人動手,一身筋骨已經僵了。”又是一陣大笑,一個身影快速奔出,一躍極高,翻了個筋斗落下,一柄銳叉直取公孫遙脖頸。
公孫遙向後閃避,勉強才閃過這銳叉突刺,在月光下,他見到這人身形瘦長,留著山羊鬍子,和滿頭長辮,雙手各自抓著兩柄銳叉。
銳叉形狀特異,是一長一短的尖銳長刃,以一短柄相連,形狀便如同“工”字翻轉九十度一般,相連兩根利叉的短柄便是握把,如同柺子長端指向外那般握法,只是與柺子相比,握柄兩端都有尖叉,兩根尖叉上都帶著數個倒鉤,在月色照映之下閃閃發亮,兇厲異常。
賣藝叔舞動銳叉,疾風雷電地狂攻,每每將公孫遙逼退,他都會朗聲大笑地說:“你死一次了,死第三次了,死第八次了……”
公孫遙起初不解賣藝叔這麼說是什麼意思,他見那銳叉雖有胳臂長,但握柄置於銳叉三分之二處,長的那端向外,攻擊距離只比短刀略長,是故他往往只要向後一躍,便能避過,他再一次地向後一躍,又避開了賣藝叔的突刺。
“你死十七次啦!”賣藝叔突然止住動作,似笑非笑地將手臂高舉,突然一隻飛箭自左邊銳叉內側射出,流星似地射向天際,原來那銳叉握柄處設有弩箭機關,一柄銳叉兩支尖角內側各藏有一支短箭,兩柄銳叉便共有四枝短箭,打鬥時能夠出奇不意地扣動機關發箭。
公孫遙一凜,這才知道方才這山羊鬍子大叔所言為何,若是這大叔在突刺時突然發箭,自己即便反應再快,都要給飛箭射中,儘管銳叉上安設的小型弩箭裝置強度不及於一般弩箭,但臨戰時突然中箭,下一招讓敵手刺穿胸肺的機率便大增了。
待那射上天的短箭落下時,賣藝叔又縱身竄來,冷冷地說:“囂張的小子,你給我拔劍!”
“前輩……”公孫遙便是再耿直傻楞,也聽出賣藝叔發怒了,為的便是他不拔劍相鬥,好似瞧不起對手一般。公孫遙趕緊抖了抖手,甩脫劍鞘,先是虛攻幾招,跟著解釋:“我不是來和人廝殺爭鬥的,我只想見見劍王一面,如有得罪,也請見諒。”
“我氣量超小,你得罪了我,我絕不見諒,除非將你斬去兩手一足,這才甘心!”賣藝叔哈哈大笑,攻勢更加凌厲。
“怎……怎能如此!”公孫遙愕然,他不願意全力攻擊,因而招式大半是守招,他見賣藝叔那對銳叉能夠放箭,只要銳叉朝向自己,便趕緊側身閃避,這使得他的不禁亂了陣腳,連連後退。
“好!我不發箭,你儘管來攻。”賣藝叔見到公孫遙狼狽地低伏滾倒,哈哈一笑,雙手高舉,得意地說,但下一瞬間,本來滾在地上的公孫遙竟竄至他腰腹下,綠鐵劍直直上竄,指向他下顎。
公孫遙悶吭一聲,蜷縮倒地,誇張地滾了一圈。
賣藝叔愕然僵直著身子,在情急之時,他一面後仰,一面將銳叉往公孫遙背上砸打。但公孫遙的長劍在離賣藝叔下顎一吋時陡然停下,賣藝叔砸下的銳叉卻止不住勢子,重重砸在公孫遙背上,銳叉是三角鋼支,還造有刃面,本來還有劈斬剁肉的作用,但公孫遙在感到銳叉劈向自己時,本能地蜷縮滾倒,只有後背上受了些皮肉傷。
賣藝叔猶自楞著,看著自地上站起的公孫遙,心想若他那劍直直刺來,自個下巴便給貫穿了,若是他沒能情急之下卸開了銳叉的劈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