儘量小心,儘可能放低姿態裝做很隨意的樣子,以免對方的察覺。只是越往後找,越發使我灰心,最後我得出一個結論——這裡是貧民區。
我不禁暗歎自己很不走運,好不容易阻止了對方脫逃出城,卻沒想到會使對方來到了這麼個便於藏匿的地方。說實在的這裡每一條街上都有十幾間荒廢的屋子,躲在這裡單憑個人查詢,恐怕沒有一個星期是無從察起的。
同時,這裡亦讓我看到了一個國家的黑暗面,無論這個國家的領導人是多麼的英明,多麼的熱愛自己的臣民,卻也不能就此避免貧富間的差距。回顧那些在公主的慶生會上,盡情歌舞的富家小姐和貴族公子哥們,這種感覺就更加尤為突出。
暫時撇開這些不合適宜的感慨,我的心思又回到了公主的身上。
“我、我在急什麼啊,”一邊擦著額頭不住冒出的汗,一邊自語,“線索太少了,有什麼辦法可以多找些線索……。”
‘……但是,時間……’儘管嘴裡那麼說,但是我心中最為擔心的還是時間,這已經逼的我幾乎要發瘋。
‘公主…菲蘭亞……你到底…在……在哪兒?千萬……拜託,千萬不要有事啊!’
我現在的心幾乎沮喪到了極點,在這一刻,我並沒有意識到自己平生第一次如此強烈的思念一個人。
‘等等……’
對於公主的擔憂,猛然間使我意識到了什麼。
‘是什麼……是什麼……’
那一點靈光卻彷彿在和我玩笑般,一直徘徊在我的腦際,卻始終讓我不得要領。
半天一無所獲,卻又不肯放棄這一線曙光,不得已我只好從頭開始,希望能夠想出什麼,相信那一定會是相當有用的線索。
‘對方是法師……力量強大且神秘的法師……陰險、很狡詐……口音、聲調……似乎很老了……’
我首先從對對方的印象想起。
‘這樣看來,他決不會是個普通人,至少在他的那個組織或者國家中一定有不一般的位置。’
‘他的劫持物件是公主,記得那時本可以在我及芬蒂娜到達之前就可以離開的他,卻並不急於如此,而是仍對已經失去意識的公主使用魔法。’
回憶著當時的情景,我開始進行自己的判斷。
‘魔法一定是暗系,大約是類似結界性質,使用這類法術是要付出相當代價的,無論是怎樣厲害的魔法師,但對方仍然如此,可見他必然很看重作為人質的公主,即擔心她逃脫也擔心傳送過程中會有意外受傷。’
‘那麼、那麼……是了,他這麼看重人質,不可能不顧及對方的身份以及他自身,’這時我終於捕捉到那始終閃現於腦際的靈光。
‘雖然這裡到處是可以藏身的地方,但是大多都是破爛不堪,幾乎一眼可以看穿的破舊房屋。如果事實真如自己想的那樣,對方一定不會選擇那裡,而且對方必定很相信自身的實力,認為只要用了結界就不會有人察到或找到,所以應該會選擇比較大、條件較好的地方藏匿。’
這樣一來,我不由得把眼光投向不遠處的一座原本可以稱做毫宅的廢棄房屋。
這裡的主人為什麼會離開,我不得而知(多半是嫌這裡的地段不好——地皮貶值!),但是從房屋的構造及建造規模來看,它原先的主人就算不是貴族也是個富商。
毫宅為高高的圍牆與巨大的鐵門與外界隔離,透過鐵門欄杆的縫隙望去,裡邊一片寂靜,只有庭院中樹上的樹葉不住‘沙沙’作響,庭園原本美麗的景色早已蕩然無存,留下的只有爬滿房屋牆壁的藤蔓。
太安靜了,加上又是漆黑的夜晚,伴隨著的樹葉‘沙沙’聲,不禁讓人心裡有些發毛。
但是越是如此,我越發肯定自己原先的推測,於是翻身越門而入。
藉助樹陰的遮蔽,我小心的靠近房屋,因為不曉得對方會在入口處有何種佈置,因此遲遲不敢貿然進入。
在我仍在猶豫是否直接闖入的時候,門內驀然有白影閃動。正奇怪間,只見從破碎的門窗間,探出個頭顱。
“……”
的確沒錯,是頭顱,一顆慘白、光禿的頭顱,一無所有空洞的眼眶,不時轉向左右,我幾乎可以分辨的出它那夾雜在頭蓋骨上的幾縷稀疏的散發。
——是個骷髏;死靈種族的一種。
‘怎…怎麼會……這裡怎麼會有…有……骷髏!?難道……’
我此時的手心裡全都是冷汗,一種恐懼的乏力感瞬間流便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