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可是總比留在這兒受苦好啊。”德錦不明白她話中深藏的弦外之音,依舊很高興,“四郎會來救我們的!”
“錦兒,不要管我,你自己走吧。”她留下這句話,一個人走出去,留下德錦一臉悵然若失地看著她的背影。
她似乎,似乎變了……
接近黃昏,德錦才又看見耶律寒帶著部下歸來,被眾人簇擁的他,有一種君臨天下的氣勢,任何女子見了也會怦然心動。她也忍不住心怦怦地跳。
該死!
她轉過身,快步走到一邊。
耶律寒大步跨上來,一把從後面抓住她,“為什麼見到我就跑?”
“我只是隨便走走……”德錦隨手指指,打算掩飾臉上惱人的紅暈。
見她一臉羞紅,嬌美如桃花,他忍不住笑了,拉過她,在她耳邊說:“見了我害羞嗎?”
德錦的臉“唰”地紅到脖子,“說這種話也不知道害臊!”
他笑著放開她,“餓了嗎?”
“不餓。”她倔強地偏過頭,可是那不爭氣的肚子卻在這時候咕咕叫了兩聲,然後大唱起空城計!
她的嘴角狠狠抽搐,恨不得找個洞鑽進去!
“不餓嗎?”他話中帶笑。
“餓也不吃你的東西。”德錦捂著幾天沒吃飽的肚子,暗自叫苦,來到這裡,這麼久她從來沒有一頓吃飽過,這樣子肚子咕咕亂叫也不是頭一次了。
他的眼珠轉暗,盯著她,“這是你自己說的。”
德錦轉轉眼珠,馬上說:“是啊,我自己說的,我死也不吃你們契丹人的東西!”
耶律寒捏住她的下巴,眼中有危險的光透出,“別怪我!”
“不會!”她倔強地回答,一顆心撲通撲通跳個不停,生怕真的惹惱他,被他一刀殺了。
他扔下她走進大帳,部下個個面面相覷,大王在生氣嗎?生一個女人的氣?
德錦瞪著他們,“看什麼看,滾開!”
那些契丹人互望一眼,各自走開,有的嘴裡還不滿地抱怨:“要不是大王說過不許傷害她,我真想一刀結果了她,嘿!膽子不小,敢對老子大呼小叫!”
“小聲點兒,上次奚裡多喝醉了調戲她,被大王一掌打得現在還爬不起來呢!”
……
德錦看著人都走遠了,才放下一顆懸著的心,笑起來,傻瓜!
也許他認為她已經乖了,竟摘了她手上的鐵鏈,而現在居然大意得沒讓人看住她!這不等於給她逃走創造了絕對有利的條件嗎?
現在天已經完全黑了,耶律寒在大帳裡沒有出來,而那一邊士兵們圍著篝火喝酒,估計這會兒正是在興頭上呢,沒有人會注意她,巡邏計程車兵雖然減少了,但似乎這些人都是平時訓練有素的,一點兒也不鬆懈,反而更嚴了!
但是,德錦笑了笑,人少的話,不管再嚴,她一個人只要夠機靈,就能逮到空隙逃跑!
她拔出小腿上的匕首拿在手裡,靈活地從暗處閃過,嬌小瘦弱的身材給了她極大的便利,至少可以從很小的地方輕鬆穿過,她嘿嘿輕笑了一聲,然後迅速轉過一個帳篷,來到馬廄。
雪兒!
她一眼看見自己的白馬,頓時興奮無比。
白馬一看見自己的主人,立刻雀躍起來,然而下一瞬間,又安靜下來。
一個喝醉的契丹人搖搖晃晃來到馬廄裡,看見雪兒,便開始大聲胡言亂語:“什麼鬼馬!不跑也不叫!大王抓了你回來不是白白養你的!你要是想過好日子,就得讓大王高興,嘿嘿……聽說你是那個漂亮小女奴的馬。”他想靠近雪兒,卻被雪兒揚起前蹄嚇開了,他摸摸鼻子,眼睛紅紅的,“不識好歹!你跟那個女奴一樣,只會讓大王生氣!遲早有一天我把你宰了!”
說完,他搖晃了兩下,倒在地上,打起了呼嚕。
德錦走過去,狠狠踹了他一腳,“叫你罵我的雪兒,你敢宰了它,我就宰了你!”
雪兒溫順地用耳朵摩挲著她的頭,分離多日,馬兒也學會了撒嬌。
“噓。”德錦對它做了一個噤聲的動作,“雪兒,我們走。”
她解開韁繩,拉著雪兒悄悄走出去。馬廄就在整個營區右側,這邊防守很鬆,德錦跨上馬背,雪兒帶著她越過木柵欄,落在黃沙上,一分鐘也沒停留,飛快奔跑起來。
再見了,她回頭看著越來越遠的營區,看著那座關了她快三個月的牢籠,心中的陰影還未散去,雪兒奔跑的速度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