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升慌忙丟掉頭盔,抹了一把臉上的菸灰,大叫一聲。
幸虧張定邊眼疾手快,在槍尖將要刺中朱升的時候拐了一個彎。一臉詫異的問道:“原來是軍師,你為何這幅打扮?”
朱升捶著胸膛上氣不接下氣的道:“我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若不動動腦筋怎麼能夠逃得出來,你們這是打算去救援主公麼?”
“正是!”張定邊點點頭,一臉的視死若歸,“不救出伯符,我等活著還有何意義?”
“不行!”朱升不容置疑的攔住了隊伍的去路,“襄陽的各路大軍已經追了上來,距離此處不過七八里路。要不是靠著主公手下的精銳拼死阻擋,你們早就被包圍了。我看漢軍來勢洶洶,至少四五萬人,你們再回去也是白白送死。趕快調頭逃命!”
張定邊恨恨的將手中長槍插在地上,咬牙切齒的道:“伯符被擒,我等苟且偷生還有什麼意義?我願陪伯符將軍一道死戰!”
朱升堅定的攔在張定邊馬前。言辭懇切的道:“在路上的時候伯符已經對我說過,如果他有個閃失。我等一定要設法突圍,能逃一個算一個。早點到荊南去擁立仲謀做主公。即便伯符將軍不在這個世上了,孫家的大旗依然不會倒下!”
正說話間東面塵土大起,殺聲震天,腳步動地,漢軍的鼓譟吶喊聲越來越近。
周侗當機立斷,吩咐道:“軍師所言極是,漢軍勢大,我軍只剩殘兵敗將,去救伯符何異於羊入虎口?還是按照伯符的吩咐設法突圍吧!留的青山在,不怕沒柴燒,等會合了仲謀與公瑾,他日再捲土重來為伯符報仇便是!”
張定邊也知道此刻不是意氣用事的時候,下馬朝著東面磕了三頭,嚎啕大哭:“老主公啊,張定邊無能,把伯符給失陷了!少主公啊,張定邊對不住你,只能先苟且偷生,暫時先率部撤退了!”
聽了張定邊的哭聲,數千殘兵敗將想起孫策的恩情,無不悲慟哭泣,哭聲震徹四方。
周侗翻身上馬,對張定邊與朱升拱手道:“向南一路上需要穿過江陵、公安、武陵,迢迢千里,帶著大隊人馬絕無可能回到長沙。況且襄陽失陷之後,長沙與桂陽怕是也保不住了,還不知道仲謀與公瑾作何打算?你二人先率殘部一路向西進入上庸,暫時依附劉裕或者劉備,我單槍匹馬走一趟長沙,把襄陽失陷伯符被擒的訊息通知長沙的眾將士以及公瑾。”
“也只能如此了,周師父一路上保重!”朱升與張定邊一起抱腕與周侗作別。
周侗點點頭,招呼孫尚香:“香兒,快上馬跟我走!”
孫尚香上馬倒是上馬了,但卻沒有跟著周侗,反而揚鞭直奔襄陽而去:“師父你獨自去長沙吧,我要留下來陪兄長!我與劉辯也算是有些交情了,有我在一定會設法保住兄長的性命。”
周侗與張定邊等人想要追趕已經來不及,再仔細琢磨琢磨,孫尚香說的也有道理,既然劉辯會把孫尚香放回來,說不定兩人之間真的有些不為人知的情義。有他回去活動一番,說不定真的能夠保住孫策一命。
“一切只好聽天由命了,兩位先在漢中暫居,待老夫見到仲謀與公瑾之後會設法聯絡你們!”
周侗嘆息一聲與張定邊、朱升拱手作別,就此分道揚鑣,周侗單槍匹馬奔江陵方向而去,張定邊則與朱升率領四五千殘兵敗卒向上庸方向倉惶撤退,一路惶惶如散家之犬,一刻也不敢停留。
晌午時分,戰鬥完全結束,再也沒有負隅頑抗的孫軍,襄陽徹底成了東漢朝廷的囊中之物。
馬忠、高長恭、高仙芝、高寵、岳雲率軍窮追了五十多里,直到完全沒了人影,方才收兵返回襄陽。清點人數,共俘獲收編了三萬五千孫軍,斬殺了萬餘人,只有五千左右的殘部跟著張定邊朝上庸方向流竄而去。
與孫策軍的戰鬥結束了,但與大自然的戰爭尚未結束,劉辯任命魏徵為襄陽太守,兼任抗震欽差大臣,命龍且、張遼、呂蒙、董襲等四員大將各自率領一萬人馬繼續在城中搜尋廢墟,拯救難民,協助魏徵安撫地方,重建襄陽。其他的各路人馬則分別在襄陽城南、城北駐紮,休養生息,收編降卒。
劉辯冒著餘震在諸葛亮、孫臏、沮授等文官的陪同下進入襄陽城視察了一番,慶幸的是倒塌的房屋比預想中要少,估摸在兩萬間左右,約佔襄陽城的五分之一。而且這時候的房屋大部分都是平房,再加上提前收到了預警,百姓的傷亡並不是很慘重。
劉辯叮囑魏徵一定要做好災後救援工作,先從軍糧中調撥出五萬石給三十萬百姓解決飲食問題,還要提供足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