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陽之後就放下了武藝,但多年的戎馬生涯仍然讓董卓對馬蹄聲有著敏銳的判斷力,這種高頻率的蹄聲絕不是普通戰馬能跑出來的,就是自己的那匹汗血馬也跑不出這樣的頻率。
“來者何人?太師府門前不得縱馬!”
鐵甲衛中一名百夫長挺槍站了出來,大聲的呼喝阻攔。
眼看著罪惡滔天的逆賊就在眼前,薛仁貴心中的鬥志猶如火山般噴發。拼盡全力割了這國賊的首級,必然天下震驚,何愁天下人不知薛禮之名?
雙腿使勁的縱馬向前,一手挽弓,一手高高的舉起了方天畫戟,高聲喝道:“奉溫候之命來向太師送密報,有赤兔馬與方天戟為證!軍情緊急,閒雜人等兩旁散開!”
這一聲怒喝聲如洪鐘,直衝雲霄,震得五六百西涼鐵甲衛耳膜嗡嗡作響。
呂布的方天畫戟與赤兔馬幾乎就是西涼軍的旗幟,數十萬西涼軍無人不識,無人不知。聽了薛仁貴的呼喝,紛紛定睛看去,那高高揚起的兵器,不正是呂溫侯叱吒天下的方天畫戟嗎?那彷彿赤碳般火紅的神駒。不正是與呂溫侯齊名的“馬中赤兔”麼?
赤兔神駒狂飆一般席捲而來,眨眼間就把與董卓的距離縮小到了三百丈之內。
太師府門前林立的鐵甲衛被薛仁貴的氣勢所震懾。又畏懼於赤兔的鐵蹄,下意識的紛紛退後。瞬間就在場地中央閃出了一條道路,正對著董卓的六駕馬車。
國賊已在射程之內,這一刻薛仁貴臉上的肌肉在跳動,瞳孔在收縮。方天畫戟悄悄掛在馬鞍上,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從腰間的箭壺裡拈了羽箭……
“吾兒奉先有何密報?”
一陣驟風吹過,吹得董卓衣袂飄飄,蜷曲的鬍鬚迎風飛揚。
砂礫撲面而來,讓董卓下意識的半眯起了眼睛,一種無法形容的不安感迅速的傳遍了全身。扯著嗓子。略帶沙啞的問了一聲。
“汝兒奉先讓吾取你狗命!”
伴隨著振聾發聵的一聲怒喝,萬里起雲煙拉的如同滿月。
薛仁貴手一抖,弓弦發出一聲悅耳的響聲,羽箭如同流星劃過蒼穹一般飛出……
“老夫的眼睛……”
所有的人還沒反應過來,董卓就發出了一聲淒厲的慘呼。流星般的羽箭已經插進了他的左眼眶中,殷紅的鮮血頓時順著臉頰流了出來。
這一刻,賈詡腦海裡跳出的第一個念頭就是來的是百步穿楊的神箭手,射了這一箭之後,必然還會有第二箭。甚至是第三箭,第四箭接踵而來。
第一意識讓賈詡選擇了抱頭蹲下,而不是去扶有些抓狂的董卓。雖然這樣做可能會惹怒董卓,帶來殺身之禍。但不這樣做現在就會死,哪怕能夠多活一刻也是賺了!
“太師?保護太師!”
看到董卓被射瞎了一隻眼睛,血流滿面。李儒被嚇壞了。伸手去攙扶董卓,一面大聲喝令衛士保護董卓。
“嗖”的一聲。破空之聲再次響起。
李儒可沒有董卓那樣的反應,還沒看清楚來箭。就被鋒利而強勁的羽箭射穿了咽喉,自後頸透出。
“唔……”
涼風自撕裂的喉嚨間嗖嗖的灌進了身體裡,李儒的臉龐因為痛苦而變得扭曲。雙手死死的的抓住箭尾,努力的想要拔出來,只是雙手卻已經綿軟無力……
看著剛才還與自己侃侃而談的李儒倒在地上掙扎,賈詡額頭冒汗,若不是提前預料到了危險,此刻躺在地上掙扎的人或許會是自己。
“抓刺客,保護老夫!”
董卓強忍著劇痛,大聲的狂叫怒吼,指揮鐵甲衛捉拿刺客。一邊邁開大步,朝府邸裡面逃命,也顧不得管萬年公主與貂蟬了。
“殺啊,抓刺客!”
就在薛仁貴衝到距離董卓不足一百丈的時候,五六百西涼悍卒這才從震驚中如夢初醒來,齊齊吶喊一聲,將手裡的長槍短刀奔著薛仁貴招呼了過來。
“擋我者死!”
薛仁貴一聲虎吼,手裡兩丈三的方天畫戟揮舞開來,捲起漫天的銀光,鋪天蓋地而來,猶如銀色的雲層。
戟是最難用的一種兵器,尋常人要想熟練使用,少說要下十年八載的功夫。而呂布的方天畫戟長達兩丈三,摺合到後代大約五米左右,尋常人別說使用了,就是揮舞開來都非常吃力。
但那也只是相對於普通人來說,對於薛禮這位大唐名將來說,這杆方天畫戟使用起來卻是得心應手毫無違和感,就像是陪伴著自己在沙場上浴血了多年的老友!
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