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之下,瞬間就險象環生,肩頭和腰部各自中了一刀。鮮血汩汩冒出。
“事已至此,弟兄們拼了命護送夫人逃命!”
崔黑子不顧刺來的長槍,從一名兵卒的手裡奪了朴刀。手刃一人,嘶聲吼道。
“夫人快走!”
其他三名隨從俱都是岳飛的親信。深受其恩,眼見今日無法瞞混過去。齊齊吶喊一聲,各自擊倒了一名沒有防備的兵卒,奪了武器和袁軍廝殺了起來。
突然的變化讓寺廟門前亂作一團,難民驚恐的退後躲避,自相踐踏之下,慘叫聲此起彼伏。有膽壯者見有機可乘,便悄悄的尋覓機會,企圖趁機溜走。
“阿母跟我走!”
十歲的岳雲臨危不懼,用力一扯李氏與妹妹,就要向人群外面衝。
“嘿嘿……你這婦人還想走麼?留下來侍奉軍爺,豈不比顛簸流離要好?”
那佩刀校尉被李氏的言行舉止勾得慾火焚身,一雙眼睛牢牢地鎖定在她的身上,自然不會容得她離開。看著這母子三人想要趁機開溜,便策馬來追。
“嗆啷”一聲,佩劍出鞘,森然一笑:“留著兩個孩兒卻是牽掛,軍爺便替你了去!”
話音一落,寒光閃爍的劍刃便奔著岳雲的頸部橫削而去。
“倒!”
電光火石之間,身材瘦弱的岳雲一貓身,閃開了校尉的劍鋒,一隻腳奔著戰馬的腿骨關節踢出,砰的一聲,結結實實的踢中。
那馬受了重擊,左前腿支撐不住,發出一聲悲鳴,轟然倒地,只把猝不及防的校尉從馬上摔了下來。
“啊呀……好妖孽的孩童?竟然把老子的馬踢倒了!”
刀疤校尉大吃一驚,好在久經沙場,當即就地翻滾,避免了被倒地的戰馬壓在身下。
岳雲雖然年幼,但也知道“擒賊先擒王”的道理,縱身向前,探出雙手就想生擒這刀疤校尉。奈何對方身強體壯,又手持利刃,試探了幾下,均未能得手,雙方陷入了僵持之中。
但在另一邊,崔黑子等人架不住官兵人多,雖然各自手刃了四五名兵卒,卻終歸只是尋常兵卒,在周遭強敵環伺的情況之下,渾身上下盡是破綻,在袁兵長槍短刀的夾攻之下,最終還是倒在了血泊之中。
“夫人,我等無能……先走一步啦!”
崔黑子身背數十創,仍然拼盡最後的力量,死死的抱住了一名什長,用刀在對方的脖子裡抹了一下,最後同時倒地。
“娘……我怕!”
七歲的嶽銀瓶嚇得渾身顫抖,使勁的抱住母親的腿,驚恐的喊叫。
眼見護衛盡皆殞命,岳雲恨得咬牙切齒。既然抓不住校尉,便改變了攻擊目標,劈手抓住了一名士兵的雙腿,猛地一聲大喝,倒提了起來,當做兵器在官兵群裡掄了起來。
只聽得虎虎生風,一個七尺大漢竟然被十歲少年舉重若輕的揮舞開來,耳聽得金鐵交鳴之聲響個不停,卻是來不及躲閃的兵卒被砸中。盔甲撞擊所發出來的聲音,瞬間就有五六名袁兵被砸死砸傷。
眼見的一個十歲左右的少年有如此神力。眾袁兵不禁駭然。驚恐之下,甚至忘了圍攻。又被岳雲倒提了官兵。掄的像風車一般擊倒了四五人。
“這孩童必是妖孽,弓弩手何在?”
刀疤校尉吃了虧,心中也是惶恐不已,一邊後退一邊招呼弓弩手出列,準備亂箭射殺這妖孽般的少年。
“小爺便是大漢天子殿前頭號大將嶽鵬舉之子岳雲是也!行不改名,坐不改姓,今日便是要死,也殺個痛快!”
眼看著百十名袁兵弓弩手圍攏而來,岳雲毫無懼意。揮舞著手中已經殘缺不全的屍體大聲咆哮。
近千名難民被與岳雲的壯舉所震撼,齊齊發出驚呼。聽岳雲自報了姓名,一個個在心中暗自驚歎“果真是虎父無犬子”。
刀疤校尉卻喜出望外,仰天大笑道:“哈哈……真是有心栽花花不發,無意插柳柳成蔭!原來是岳飛的家眷,今日合該某升官發財!我這裡有八百士卒,我看你這妖孽能有三頭六臂?兒郎們,給我抓了這母子三人,重賞!”
“哈哈……袁術的軍隊就這點出息嗎?上千人圍攻一個垂髫幼童。當真是威風哪!”
一聲宏亮的叱喝從官兵後面傳來,中氣十足,竟然一下子就把亂糟糟的人聲壓制了下去。
眾官兵齊齊回頭,只見慘淡的月色照耀下。一個身高八尺八寸的猛將,頭戴范陽笠一般的盔帽,身穿一襲藏青色長袍。手提一杆銀光閃爍的長槍,胯下一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