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辯聞言吃了一驚,與燕青、飛衛、紀昌三人對望了一眼。
飛衛、燕青等三人異口同聲的叱喝“簡直是胡說八道,陛下這不好好的……在海上嗎,簡直是捕風捉影,空穴來風!”
劉辯的心思遠超飛衛三人,一下子便恍然頓悟,在心中呢喃道:“原來秦叔寶是中了李世民的請君入甕之計啊,真是可恨吶!估計這個計策十有**是韓信策劃的,利用朕受困於海上,放出假訊息引誘秦瓊入圍,然後予以圍殲……”
想到這裡,劉辯心痛不已,舉起面前的酒觥,仰頭一飲而盡,“秦將軍啊,你是為了救朕而死啊,朕對不起你!”
轉念想想,任何人都沒有先見之明,如果自己不走水路而走陸路的話,韓信也會見招拆招,隨機應變。
對於韓信這種級別的統帥來說,用兵絕不會墨守成規,循規蹈矩,一定是兵無常勢,水無常形,根據自己的變化而變化。
如果自己走陸路的話,也許死的不是秦瓊,但有可能是衛卿,也有可能是其他的武將。戰爭永遠都會存在變數,秦瓊的陣亡只是偶然,但遲早會有大將陣亡卻是必然!
劉辯放下酒觥,沉聲問道:“陛下被圍,乃是唐軍的計謀,秦都督此去必然中伏,如今戰事如何了?”
縣令搖頭道:“這個下官倒是不知,只知道廉破老將軍與尉遲敬德將軍也相繼率軍出城趕往斷舌山去了。”
想想也是,在這情報閉塞的年代,兩軍激戰正酣,情報怎麼會送給一個小小的縣令。一問三不知也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想來從這縣令嘴裡再也打探不出其他重要訊息了。
“那麼現在何人守衛劇縣?”劉辯夾了一口菜問道。
縣令答道:“回將軍的話,是煤炭局局丞王莽大人守城。已經給下官發了公函,讓我死守縣城。你說這小小的縣城只有三五百人,如果唐軍前來攻打,還不是一擊即破麼?”
自從樂毅、郭子儀、陳子云等魏將攻陷徐州之後,郭子儀又率部向北進攻與徐州搭界的蕃縣、南城、魯縣等地,目的就是為了攻掠王莽開採的煤礦。
大廈將傾,獨木難支,王莽果斷的焚燬煤礦設施,率部離開蕃縣北上經過泰山郡撤退到了老家劇縣,這才有了今日接替尉遲恭鎮守城池的事情。
劉辯已經酒足飯飽,起身道:“若唐軍來犯,你直管棄城而走便是。你只是負責治理地方的官吏,並無守城之責,以卵擊石並不足取,留得性命捲土重來才是明智之舉。”
“唉呀……將軍真是高見啊,得將軍指點,下官簡直如同醍醐灌頂。”得到劉辯的支援,這名縣令喜出望外,連連道謝。
吃飽喝足之後,劉辯急於離開,不顧縣令的挽留,帶著飛衛、燕青、紀昌三人翻身上馬。
燕青悄悄問道:“陛下,大軍已經出城趕往高密去了,我等該如何是好?”
“此地距離劇縣只剩下八十里,而到高密還有四百多里,咱們還是先去劇縣一趟,等聯絡上李靖之後再說吧!”劉辯略作思忖就拿定了主意。
身為大漢皇帝,劉辯首先考慮的是自己的安全,而不是像敢死隊那樣哪裡有危險就往哪裡衝。高密戰況不明,萬一秦瓊全軍覆沒,廉頗、尉遲恭被圍,自己帶著三個人去也沒有任何意義,反而會被唐軍假戲真做,陷整個青州戰場的漢軍於不利境界。
天空陰雲漠漠,彤雲密佈,連一顆星辰也沒有,北風帶著溼潤的氣息,看起來似乎會有一場降雨。
縣令再次挽留:“將軍,今夜似乎有雨,不如在城中暫歇一晚,明日清晨再走吧?”
“將士們都在沙場上冒著槍林箭雨,小小雨水何足為懼?公務在身,就此別過!”
劉辯在馬上朝縣令抱拳一禮,雙腿在馬腹上猛地一夾,離弦之箭一般躥了出去。
飛衛、燕青、紀昌等三人不敢落後,急忙各自叱喝胯下戰馬,踩踏的塵土飛揚,緊緊跟著劉辯的步伐,在茫茫夜色中漸行漸遠。
一行四騎快馬加鞭,順著驛道向北馳騁了三十多里路程,北風愈來愈大,吹得火把搖搖欲滅,風中捲起砂礫打在臉上睜不開眼睛。天空不時有閃電劃過,看起來大雨即將來臨。
“陛下,前方有座寺廟!”
四人之中紀昌眼神最好,隱約看見前方不遠處有燈火,藉著餘光可以看清寺廟的輪廓。急忙大聲提醒劉辯。
“走,進廟避雨!”
一行四人俱都身懷絕技,因此也沒什麼好怕的,當即在劉辯的帶領下頂著北風朝寺廟疾馳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