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牛本是憨厚之人,心中感激這兩年來呂雉對自己的照顧,也不去考慮其中是否有詐,當即套上馬車拉著呂雉去了鍾離昧的府邸,在街巷的拐角處等著呂雉和叫做小鹿的童子。
張大牛揮舞起馬鞭,車軲轆發出粼粼的響聲,碾壓著路面上薄薄的積雪,從木鹿城西門出了城,順著驛道行駛在白茫茫的曠野上。
“呂小姐,你要帶我去哪裡啊?”小鹿的心中隱隱有些不安。
呂雉笑笑:“當然是帶你去拿禮物啊!”
“拿禮物為何要出城啊?”小鹿一臉疑惑。
呂雉遞給了小鹿一把果脯,露出和藹可親人畜無害的笑容:“鍾將軍對姐姐這麼好,自然不能送他尋常的禮物,小孩子家直管跟著走便是,不要多問。”
小鹿一臉懵懂的點點頭:“哦!”
隨著馬車的顛簸,小鹿不敢多問,低著頭悶聲不響的吃著呂雉給的果脯,不知不覺間竟然身體一軟,癱倒在呂雉的懷裡,彷彿突然睡著的孩子一般,只是嘴角溢位的血跡卻分外刺眼。
呂雉把停止了呼吸的小鹿攬在懷中,嘴角露出一抹詭譎的笑容:“蘇伯父給的毒藥真是好用啊,把張大牛和小鹿除掉之後,就算鍾離昧秋天不應叫地也不靈了。在我呂智的算計下,你虞姬已經在劫難逃,我發誓此生誓要做出超越呂雉的成就,做歷史上第一個女皇帝!”
張大牛驅車向西走了二十餘里,逐漸變得荒無人煙,道路也險惡起來,天地間白茫茫一片,只有這一輛馬車在踽踽獨行。
看看四下裡無人,頭頂是陰森森的蒼穹,腳下是呲牙咧嘴的溝壑,呂雉掀開車簾招呼一聲:“大牛,天氣寒冷,喝一壺米酒暖暖身子吧?”
張大牛咧嘴憨笑一聲,找了個空曠場所停下馬車,接過呂雉遞來的酒壺揚起脖子猛灌了幾口,嘴裡嘀咕道:“這鬼天氣還真是寒冷啊!”
隨著一壺酒消失殆盡,張大牛忽然覺得腹中絞痛,撕心裂肺,猶如萬蟻噬咬,甚至就連呼吸也變得困難起來,當即踉踉蹌蹌的撲向馬車,一把掀開車簾,掙扎道:“呂……你……你個毒婦,你在酒中下毒?”
寒光一閃,一把匕首刺破了張大牛的心臟,呂雉用冷酷無情的目光注視著張大牛,冷聲道:“你是個忠心的僕人,可我輸不起,所以必須殺人滅口!來年今日,一定會多燒幾道紙祭奠你的在天之靈。”
張大牛嘶吼一聲,想要和呂雉拼命,四肢卻已經綿軟無力,“噗通”一聲,一個倒栽蔥跌了回去,雙目圓睜,死不瞑目。
呂雉跳下馬車,趁著張大牛的屍體還未變僵硬,費盡九牛二虎之力拖到了路邊,一腳踹進了深不見底的山溝裡。又把馬車解了套,將馬車連帶著小鹿的屍體一塊推進了溝中,徹底的毀屍滅跡,這才放心的翻身上馬,返回了木鹿城。
傍晚時分,得知虞姬病重的項羽帶著數百名隨從,快馬加鞭,風塵僕僕的從藍馬關返回了木鹿城,徑直策馬衝進大夏王府,直到後宮方才翻身下馬。
“愛妃,愛妃,你怎麼了?”
風塵僕僕的項羽顧不得脫下泥濘的戰靴,也顧不得擦拭帽子與大氅上的雪花,一臉關切的坐在床榻上,把掙扎著坐起來的虞姬攬到了懷中。
虞姬臉色蒼白,露出欣慰的笑容:“大王,害得你牽掛,從前線風塵僕僕趕了回來,臣妾心中真是不安!”
項羽怒視站在旁邊的幾個醫匠:“你們這些廢物,孤的愛妃到底生的何病,臉色為何如此憔悴?你們若是醫不好,孤讓你們牢底坐穿!”
幾個醫匠面面相覷,囁嚅道:“回大王的話,王妃好像是藥物中毒,因此四肢乏力,高溫難退,嘔吐噁心,腹脹難受。”
“中毒?”項羽勃然大怒,一巴掌拍在桌案上,“在孤的王府中,誰敢下毒?給孤徹查,不要放過任何一個可疑之人。”
虞姬綿軟無力的躺在項羽懷中,柔聲道:“大王息怒,應該不是別人下的毒,是臣妾不能為大王開枝散葉,自覺愧對大王,所以到處求醫問藥,可能出現了惡性反應吧。”
項羽嘆息一聲,把虞姬緊緊摟在懷中:“唉……愛妃啊,你何苦這麼強迫自己,孤都不心急你又何必急於一時?是藥三分毒,日後莫要再胡亂吃藥了,一切自有定數!”
在旁邊伺候著的呂雉露出關切的笑容:“姐姐,該吃藥了,我去給你煎藥。”
躺在項羽懷裡的虞姬露出感激的笑容,朝項羽道:“大王,臣妾病倒的這兩天多虧了駒娥妹妹照顧,等我好了可要好好謝謝她。”
“我把藥放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