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將白板上那句話抄好,折成紙飛機射向他。
迎著清風,紙飛機順滑到喬均上空,他手一舉,牢牢握住了它。
“好,我去學校。”
喬均心滿意足地拋來飛吻和這句話,回顧再三才踩著他的破腳踏車離去。
姚喜容趴在窗欞上發愣兼目送他遠離。
一旦是我認定的,我就會得到,像——現在。
他昨天說完這句話就吻了她,可是除此之外,他沒給過她任何的暗示,暗示兩人已經可以跨過“朋友”那欄,直升親密朋友的關係,那句話的效力和指著一條狗命令:“從現在起,我就是你的主人!”有什麼不一樣?語氣和霸道程度都是同等的低劣。
她與他根本就沒好好坐下來談過要不要進階成為男女朋友,卻做盡了男女朋友才有的曖昧行為,她實在是頗不滿意,尤其他連她是誰都還沒弄清楚。
雖然他昨天明擺著說欣賞那個寫文章的她,不知道她是姚喜容的情況下道出了那堆讚揚她的內心話,是足夠讓她高興一些,畢竟他那席話是那麼誠懇,知道自己曾在他心底留下如此深刻的震撼,她或許有些驕傲,當然有更多的喜悅,也許就是因為這樣,她才會准許他一次又一次地吻她。
看著馬路上仍存在的字跡,換個角度來看,那些……算是他寫給她的情書嗎?
字裡行間實在看不出什麼濃情蜜意,尤其他還畫了只那麼兇的噴火龍,正朝著她房間方向露出血盆大口及源源不絕的怒焰。人已經夠暴躁了,連寫字也一這樣,沒救了啦……
突地,姚喜容領悟了什麼,微微瞠大了眸,遠眺早已沒了人影的巷口。
“難怪他會要求我再抄一次給他,原來……”
她笑了,在她察覺到他的意圖之後。
下回也叫他畫只噴火龍給她拿去護貝好了……一人一次,這才公平。
可愛的噴火龍呵。
午餐時刻,姚喜容和姚母正端著飯,一人一邊窩在沙發上看新聞,上頭正報導某路段被人用油漆噴畫了好幾公尺,姚母突然想起今早鄰居們議論紛紛的八卦。
“真糟糕,弄不懂那些人在想什麼,對了對了,容容呀,不知道哪些壞小孩也在我們門前那條馬路亂畫,聽說寫什麼接客呀動手動腳的,里長已經派人去調監視錄影帶,先留個資料,萬一那些壞小孩又有什麼更過分的舉動,才好提供給警察。”
“我們這邊有監視攝影機嗎?”慘了,那個壞小孩她認識耶。
“路口有一臺,那個角度不知道會不會照到……”通常發生事故時巧遇攝影機故障的機率高達百分之六十。
“只是用紅磚寫的,應該沒這麼嚴重吧?水衝一衝就不見了呀。”
“容容,你怎麼知道是用紅磚寫的?”
姚喜容暗暗吐舌,竟然說溜了嘴,趕快亡羊補牢。“你剛剛說的。”
“媽剛才有提到嗎?”姚母有些迷糊,扒了幾口飯入嘴。
“有,你說了。”姚喜容面不改色,心底卻直念懺悔。
“是噢……”姚母沒懷疑女兒太久,繼續說:“對呀,還好是紅磚寫的,所以刷一刷、洗一洗就乾淨了,可是誰保證下一次不會變成油漆什麼的?”
“我可以保證。”姚喜容貼著碗口,說得很含糊。喬均要是敢將紅磚換成紅油漆,她保證會先替眾鄰居痛毆他一頓。
“什麼?”
“沒什麼。”
兩人又默默扒飯,看了大約兩則新聞。
“容容,吃飽飯替媽媽去超市買些東西?”
有事女兒服其勞,請母后下旨。“好的,你列張單子給我。”
姚母列了些生活用品,不脫醬酒、鹽、胡椒這類的東西,姚喜容接過單子和錢,背起里長伯傳送的購物袋便到附近的超市去閒晃。
“雞塊、方塊、葵花油……厚,這很重耶……泡麵,差不多了。”
這間超市規模並不大,但是商品齊全,加上她常陪母親來採購用品,所以什麼東西在哪個架上,對她來說簡直易如反掌,她只花了七分鐘就買齊了單子上明列的專案,並準備轉往收銀櫃臺。
就在此時,有人拍上她的肩,並且在她做出防衛動作前出聲表明身分。
“我是季天城。”
姚喜容回首,果真看到這張不算陌生的臉孔,雖然她和他好像沒交談過什麼話,但他不是個讓人見過即忘的男孩,他與喬均同樣出色。
“季同學?好巧,你也住這附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