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是沒有的,等過了十八歲,便可以自己取名字了!若是都那般以數來叫名字那真是太繁瑣了!”
十一點了點頭,接著笑了笑,自問道,若是我過了十八歲,又該取什麼名字好?腦中想來,不覺被一陣面香誘醒。雲尚心細,想來十一還未吃飯,便也不急見師祖,先帶著他到了地黃觀的西邊的廚房吃些東西,十一相謝,便胡亂吃了些,吃完後跟著雲尚穿過大殿,到了殿後卻發現是另一片天地,亭臺軒閣,小橋流水,詩情畫意,恬靜自然。與觀前氣勢雄勃,虎虎生威之態,全然不同。
那門窗皆是細雕新鮮花樣,無不朱粉塗飾,一色水磨群牆,下方青石臺基。園中假山妙石,如猛獸,如鬼怪,縱橫拱立,上面苔蘚成斑,藤蘿掩映。佳木蘢蔥,奇花閃閃,一帶清流從花木深處曲折瀉於石隙之下。十一見如此園林,驚歎不已,一時竟然忘了師祖相請之事。不自覺的腳下慢了下來,雲尚似乎知道他的心思,當下也不急移步了。二人且走且瞧,穿過幾條走廊後,到一個屋子的門前,雲尚低頭拱手朝屋中說道:“師祖,十一小兄弟到了!”十一這才醒覺。
“快些請進來吧。”只聽慈祥的聲音從裡面傳來。
十一輕輕推門而入。雲尚見十一進去,在門外告了辭,鞠了一躬,便就退下了。
屋內陳設典雅,簾帳錦繡,飾品擺件甚是精緻。三足香爐中騰起嫋嫋香菸,縈繞滿屋,香氣四溢,吸入鼻中,不覺叫人精神為之一振。
白髮師祖招手,示意十一到身邊坐下。十一感覺甚是親切,依稀回到了自己師父的跟前,不過忽的又回想起南仁水,心中又不覺有些寒慄。師祖見他臉色轉變,心下也不知何故。以為是受那棋局所擾,便也沒問其他,先說起了棋局的事情。
十一把棋局中的玄妙之處,與師祖細細談商。五行之勢與之慢慢道辯,二人或是思索不言,或是指點談聊,或是滔滔不絕,各抒己見。十一在乾始峰上,平時與枯枯真人講辯棋禮的時候,也是不顧師尊徒卑,這時和師祖講道,也就想到什麼便說什麼。
師祖見十一才思敏捷,見地獨到,天資聰慧,甚是喜歡。接著又有些惆悵道:“枯枯真人的重任是卸下了,如今就要靠我們這些修真練武之人為蒼生出份力了!”
十一聽了此話似乎有些不解,便問何故。
師祖捋了捋鬍鬚悵然道:“有些事情,是該讓你知道了!”接著師祖便將這天地弈的由來,天地之分的緣故,還有枯枯真人的來歷與十一道來。
原本這天只是漂浮在地上的一股浩瀚之氣。金木水火土五行相聚生得動物和人,灌輸三魂七魄。一些人先開智慧,識得了天地妙法,吸納靈氣,那時的奇禽靈獸也是層出不窮。那些識得方妙之人,研習修術,採集天地之間的精氣,用天織織成了飄渺一線衣,就和十一身上所穿的一樣。那些有此飄渺一線衣之人經過修習後竟然能與那股浩瀚之氣混於一體。
所以這些人便成了天上的仙。從此他們便居於浩瀚之氣中。掌控自然之力。俯視大地,視天下眾生如蟻蟲。
但是隨著時間的推移,地上的人也開眼明智,修習修道意圖羽化,這些便觸動了仙人的心緒。眾仙商議欲毀滅那些人。枯枯真人極力反對,直道天地萬物乃平等。只不過仙人先開智眼,先得了智慧而已。這天地本就是天地萬物所用。枯枯真人雖然在眾仙之中很有名望,可是,觸動了自身的利益,沒人願同意他。辯駁之後,便立下天地之弈。天地之弈對弈者都是些天資極高,聰慧明智的人,用來祭子。也就可以免去了仙人們對地上明智者的擔憂。地界的前人知道了這些便尊其“地尊”之名。但隨著時間的過去,枯枯真人也少下山,便被人們漸漸淡忘。
自從那天地對弈時,天也開始劃界立規。
以海面為基,上至千丈高便是天界,若無天之應允,到了千丈之上,便有雷電擊打,其命難活。後來又分金木水火土五界,東西南北下,金界西之盡頭,烈焰山隔斷外界,木界東邊以刀山劍海阻斷來往,水界北方千里荒漠。火界南方天池水,而這土界在地界之下,幽冥之上。這樣以保五行之力不再相聚了,五行人也不再吸納,只維持原本的資源。
但這生命輪迴之道,卻非仙人所主宰,乃是萬物幻化的規律。
枯枯真人每五十年便下山一次,不止收徒一件事,若是看到有人用修煉之術打鬥爭名奪利,便出手阻止。一些聰明之人,也會避其鋒芒。到後來紛爭也少了。
白髮師祖慢慢道出過往的狀況,十一聽了長嘆一聲。沒曾想還有這麼一段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