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多久,玻璃門傳來了鈴鐺的聲響,告訴岑小小有客人上門了。
“歡迎光……臨……”岑小小綻出笑容,準備迎接客人的蒞臨,卻突然覺得一股寒意迫身,抬起頭,迎上一雙冰冷的黑眸,像兩潭深不見底的冰潭,讓她的話語和笑容結凍在口中。
常逸居看著眼前顯然被他嚇到的女孩,等著她回過神來。
“請問需要什麼?”岑小小在短暫的失神後,馬上恢復過來,上前露出禮貌性的笑容招呼這位似曾相識的客人。
“你。”常逸居簡短地說。
“我?”岑小小愕然的重複。
“對。”
“這位先生,我想你一定搞錯了……”岑小小冷下臉,正打算對這位衣冠楚楚,生得人模人樣的禽獸下逐客令,卻被他打斷。
“岑小小,‘愛情郵差’的負責人,今年二十七歲,未婚,父母雙亡,無兄弟姐妹,惟一的親人是母親的妹妹,目前居住在加拿大……”
“住口!你是誰?”岑小小喝斥,戒慎的盯著常逸居。不管他是誰,對於一個自己根本不認識的人,卻將自己的身世背景摸得一清二楚,這讓人極度的不舒服。
常逸居挑眉,頭一次有人敢吼他要他住口。
“常逸居。”他報上自己的名字,相信她一定知道。
“你就是常逸居!”岑小小意外的衝口而出。眼前這名俊逸非凡卻充滿冰冷氣息的男子,就是常逸居!
“看來你的確知道我。那麼我是不是可以肯定,君蒔曾經來過這裡?”
“君蒔小姐……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岑小小突然省悟,眼前這個人是君蒔小姐的未婚夫,而君蒔小姐昨晚逃婚和人私奔了,那個人就是眼前這個男人的弟弟。而自己,自己可是人家的幫兇啊!雖然她至今仍不知道君蒔小姐何以會出現在“愛情郵差”裡,但是既然自己成了幫兇已是事實,她也只能否認到底了,否則眼前這個男子不知道會如何對付她呢!還有,為了君蒔小姐和常先生偉大的愛情,她更不可能出賣他們。
“不知道?”常逸居挑挑眉,二話不說的往店後走。
“喂!你要做什麼?私間民宅,我可以報警抓你的!”岑小小緊跟在常逸居的身後嚷著。
“報警?好啊!我也順便可以控告你綁架了君蒔小姐。”常逸居冷冷地說。
“綁架?!你……你在胡說八道些什麼?!什麼綁架?!”岑小小這一驚可非同小可,綁架耶!
“我有證據可以證明,昨晚君蒔小姐是被藏在你的小貨車離開山莊的,而這裡……”常逸居走到那惟一的一張沙發旁。“這件禮服,很顯然的是君蒔小姐昨晚穿的禮服。為什麼它會出現在這裡,我想岑小姐你一定有很好的解釋吧!”他拿起昨晚君蒔換下的禮服,頭一低,又看見君蒔的高跟鞋,挑眉看著白了臉色的岑小小。
“這……”岑小小緊張的看著那件被遺忘的禮服和那雙她這輩子都不可能穿的“高”跟鞋,百口莫辯。但是綁架,也不是她擔待得起的罪名啊!
“如何?去報警吧!”常逸居壞心地說。
“我不管你們三個人之間的愛情糾葛,也不想介入,昨晚純粹是巧合,我根本不知道君蒔小姐藏在我的小貨車裡,我無心幫助她逃婚,是君蒔小姐自己躲進去的。”
“已經來不及了。”常逸居緩緩的一笑。那笑容很平常,卻讓岑小小頭皮發麻,心裡倏地升起不祥的預感。
“來不及?你是什麼意思?”岑小小膽戰心驚地問。
“你說你不想介入,可是你早就介入了;你說你無心幫忙,但是你確實已經幫了大忙,所以我說來不及了。”常逸居微笑的靠近她,見她驚惶失措的模樣,似乎能讓他得到很大的快樂。
“我根本是無心的。”岑小小無力的辯稱。
“但是你的無心,卻造就了我這輩子最丟臉的一天。”
“你到底想怎樣?我相信你不是真的想控告我綁架了君蒔小姐,因為我們都知道那不是真的。更何況君蒔小姐如果知道,一定也會出面解釋清楚,你根本告不了我。”
“這麼有把握?你就這麼瞭解君蒔嗎?別忘了,她是一個以自我為中心,予取予求的千金小姐,你認為她會為了你而放棄自己好不容易得來的幸福!”這些話千萬可別被君蒔聽到,阿門。
“我……我相信君蒔小姐不會這麼自私的,畢竟我只是一個無辜的人。”岑小小做著困獸之鬥,雖然她完全沒有把握那位君蒔小姐會為了她出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