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
客家嬤嬤含蓄的一笑,說道:“自‘九一八’事變以來,黃龍府,對了,是農安縣,總共發生了102宗類似的命案,平均每年兩起,死亡人數102人,而且死者都是青壯年男子,屍體無一不是胸腔塌陷,眼球爆出,世上沒有任何一個連環殺手,能夠在五十一年裡連續不停地在同一個地區用同一種手法作案,並且任何線索都沒有留下。”
“不錯,那兇手簡直就不是人。”溫局長說道。
“你說對了,這不是人類所為。”客家嬤嬤點頭道。
“不是人類?”溫局長咧開嘴巴笑了,搖頭晃身子不無譏諷的說道,“難道是鬼麼?”
“就是那不人不鬼的‘蠕頭蠻’乾的。”客家嬤嬤正色道。
齊警官和溫局長愣了愣神兒,目光緊盯著嬤嬤,等待著下文。
“1931年,‘九一八’事變前,有一個青年男子從關內回到了自己的家鄉妖窩鋪屯兒,從那個時候起,附近數十里範圍的村莊之內,每年都會莫名其妙的死掉兩個青壯年男子,時間是在夜半子時,死狀極為恐怖,甚至家屬都不願意張揚,按當地的習俗早點入土為安了。但是,沒有人知道,每一個死者的體內,都存活著一條‘蠕頭蠻’幼蟲,在黑暗的墓穴裡吞噬著死者的內臟,蠶食其強壯的肌肉筋腱,汲取著男人的精元之氣,緩慢的發育成長著……”客家嬤嬤娓娓講述著,如親臨其境般。
齊警官與溫局長面面相覷,驚訝道:“你是說就在那些死者的墳墓裡?”
“不錯。”客家嬤嬤說道。
溫局長哈哈大笑,指著嬤嬤說道:“李大嫂,你可真會編故事啊……”
“挖出來看看不就知道了。”客家嬤嬤淡淡的回答道。
溫局長搖搖頭,嘲諷道:“李大嫂,人死了在地底下生蛆和腐爛,這是毫無疑問的,但是幾年後便只剩下一副骨頭架子了,你所說的那些‘蠕頭蠻’若是真的存在,幾十年下來,要吃沒吃,要喝沒喝的,還不早就餓癟了?”
客家嬤嬤語氣平靜的說道:“老嫗當初曾經告誡過齊警官,這‘蠕頭蠻’是會害人的,千萬要加小心,最後結果如何?如今老嫗又說,那些死者的墓穴裡生長有大個的‘蠕頭蠻’成蟲,你們還是不相信,那就隨你們去了,老嫗明天就要啟程返回關內了。”
“溫局長,”齊警官放下手裡的酒杯,對其說道,“這位李大嫂從王老蔫的屍體裡逼出這條小‘蠕頭蠻’,我是親眼所見,而且她也確實提醒過我要小心的。局長,那些陳年積案是我們人民公安的一塊心病,始終無法給群眾一個交待,不如明天先去挖開一座墳墓,正如毛主席所說的‘要想知道梨子的滋味兒,你就必須親口嘗一嘗’,看看是否真如李大嫂所講的那樣子,總之,不行動就永遠不會有結果。”
“老齊,人都已經入土為安了,誰家會願意重新開棺只為了找一條小蟲子呢?這事兒如果傳出去的話,我們的威信將會蕩然無存的。”溫局長搖了搖頭拒絕道。
齊警官想了想,隨即又說道:“溫局長,咱局裡政保股胡股長在老家的親弟弟前幾年突然死亡,是我出的現場,屍體症狀與王老蔫一摸一樣,也是這一連串無頭案裡面的一起,地點就在妖窩鋪南邊的那個屯子。這幾年,胡股長經常向我打聽案子的進展情況,我都無言以對,不如局長您同他談一談,讓其領著我們私下裡開棺驗屍,‘死馬當活馬醫’,說不定還有收穫呢。”
溫局長望著齊警官,考慮了好半天,最後才點了點頭,說道:“好吧,自己局裡的幹部嘛,工作總歸好做一些。”
齊警官轉過臉,面對著客家嬤嬤,頗迷惑不解的問道:“李大嫂,我有件事情想不明白,你是怎麼懂得‘蠕頭蠻’這種遠古生物的?難道你是古生物學家不成?”
客家嬤嬤微微一笑,道:“差不多吧,老嫗其實是研究中國古代醫學的。”
“哦,是這樣……另外我想問問,你的這身服裝是南方某個少數民族的吧?”齊警官遲疑的說道。
“高山族泰雅人。”客家嬤嬤回答。
“你……你是臺灣人?”齊警官吃了一驚。
客家嬤嬤點點頭,說道:“臺灣苗栗縣南莊。”
“你是怎麼來到的大陸?”溫局長警惕的問道,飯桌上的氣氛頓時緊張了起來。
“偷渡。”客家嬤嬤莞爾一笑。
“偷……偷渡?”溫局長更加吃驚了。
“偷渡不行麼?送丈夫的骨灰回老家安葬,那邊好多外省人都想著回來看一看呢。”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