揚起了灰塵,那輛美式吉普車已經進入了視線之內,芒撒拔出腰間的五四式軍用手槍,躲到了黃桷樹的背後,灌木叢中傳來幾下拉槍栓上膛的聲音,戰鬥即將打響。
吉普車正在公路上疾駛著,身後揚起滾滾塵土。
嘟嘟驚慌失措的從半空裡一頭了紮下來,“壞,壞啦,前面有……有埋伏!”
“神鳥,快告訴老衲,你都看見了什麼?”安息長老急促的問道。
“芒撒旅,旅長帶人,好幾……幾十個呢,要,要打死我們,留……下老乞丐和他不打。”嘟嘟上氣不接下氣的說著,同時用爪指了指楊昆明。
安息長老舉目向遠方看了看,略一沉吟,然後斷然的說道:“我們棄車步行。”
吉普車停了下來,安息長老拉著沈才華,彭長老押著楊昆明,左右護法帶著老乞丐,一行人匆匆的鑽進了公路邊上的原始森林裡。
芒撒舉起了望遠鏡,鏡頭裡看見了那輛停在公路邊上的吉普車,約有六七個人下了車,走入了原始森林裡,由於距離太遠,看不清那些人的相貌,其中一人穿草綠色軍裝,身形輪廓像是果敢縣大隊的楊旅長。
“媽的,他們進密林了,快給我追!”芒撒氣急敗壞的叫道。
士兵們紛紛從灌木林中鑽出來,在芒撒的帶領下,沿著公路向遠處的吉普車跑去。
不多時,他們已經來到了吉普車前,車上已經空無一人。
就在這時,北面公路上塵土又起,一輛草綠色的長江750型邊三輪摩托車疾駛而來。待到近前時,芒撒看清了,邊兜裡坐著一個白髮長鬚、明代儒生打扮的胖老頭,正是緬共中央8。19部門的鰲老。
“鰲老,我們正在前面曼塞山口設伏,沒想到狡猾的敵人在這兒棄車鑽了密林……”
“嗯,”鰲老下了摩托車,瞪著圓鼓鼓的金魚眼望著面前連綿浩瀚的原始森林,沙啞著聲音說道,“這些人都身懷武功,但畢竟一方面劫持著楊旅長,還帶有一個小孩子,應該走不快的,我們要在敵人抵達恩梅開江之前截住他們,否則順江而下就進入敵佔區了。”
“遵命,鰲老,您就先回去靜候好訊息吧。”芒撒謙恭的說道。
“不,我要同你們一道去追擊敵人。”鰲老斷然道。
芒撒一揮手,數十名士兵手持衝鋒槍魚貫進入了原始森林,鰲老謝絕了芒撒攙扶的好意,拄著一根紫紅色的手杖,一瘸一拐的跟在了隊伍的後面。
芒撒原以為鰲老年齡大,腿腳又不太利索,會拖累隊伍行進的速度,可是沒想到自己完全估計錯了,這鰲老拄著手杖跳躍著前進,一躍便是一兩米,躲避密林中的樹枝荊棘藤條之類障礙時,身法極為靈活,自己拼了命才勉強跟得上。
“鰲老,吉普車上的敵人是政府軍方面的麼?”芒撒小心翼翼的問道,摸清楚敵人的底細,是指揮官的職責。
鰲老瞥了他一眼,淡淡的說道:“是一夥和尚,身上並沒有武器,只是武功都很高。”
聽說對方沒有武器,芒撒的心頓時坦然了,立即將情況通知了手下,要士兵們加快腳步追趕。
原始熱帶雨林中,高大的喬木遮天蔽日,因見不到陽光的緣故,地面上的灌木生長得很稀疏,地面潮溼而泥濘,長滿了墨綠色的苔蘚,濁悶的空氣中略帶一股淡淡的腥氣。
芒撒計程車兵們都是土生土長的本地山民,對熱帶雨林是再熟悉不過了,因此能夠根據地面上留下來的輕微腳印等痕跡,準確的進行追蹤。
就在這時,前面的隊伍突然停止了行進,芒撒趕緊快步上前瞧個究竟。他瞥見了不遠處一株高大的菠蘿蜜樹下面,綁縛著一個人,垂頭喪氣的望著他。
“楊旅長!”芒撒趕緊上前為其鬆綁。
鰲老拄著手杖站在了楊昆明的面前,臉上掛著一絲微笑。
“鰲老……”楊昆明漲紅了臉,低下了腦袋。
“我們在曼塞山口設下了埋伏,未曾料想你們會提前下了車……”芒撒惋惜的說道。
“是那隻大鸚鵡,會說話的大鸚鵡,牠跑回來告訴老和尚說前面有埋伏的,還提到了芒旅長的名字。”楊昆明苦笑道。
“該死的!”芒撒恍然大悟,懊惱的直跺腳。
“哈哈,果然有趣,這隻大鸚鵡倒真是個寶貝啊,一位出色的偵察兵。”鰲老呵呵笑道。
“越是美麗的外表,內心越是難以捉摸,下次見到大鸚鵡,還是一槍打掉牠算了。”芒撒忿忿不平的說道。
“不,老夫得想個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