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關於他的一切。可是她自己知道,擔擾害怕還有思念,無時無刻的,不在自己的心裡纏繞著。
原來思念一個人到了極致,便是既怕想起關於他的一切,又害怕忘了。
雖然明明知道,她無論怎樣的擔擾害怕,也無法幫助他半分。惟有盡己之力,響應朝庭號召,在軍需耗費上出些錢而已。只不過,這回自己傾已之力推動朝庭借款的事情,亦有著自己的私心罷了。
長長嘆了口氣,把那對玉葉重新放進衣襟裡。
等收拾好東西,八娘便打算趕回南豐,因著離新年也只一個多月的時間了,陸長安便建議八娘年終召集各分鋪掌櫃會議事的事情,不如改到年後。畢竟大家近兩年未見過她的面了,作為老闆,實在有些兒說不過去。有時候該露面的時候還是要露面的。有些話由她這個東家來說,總比陸長安這個高階打工的說更能鼓舞人心些。再則她從泉州回京城,到時候跟著慶瑞的海船至山東再轉內陸的路回京城,也更方便快捷些。
八娘便應了陸長安。
因年後來泉州的時間未定,索性把自己需要的東西列了單子,讓陸長安遞給了林昭慶,都是她京城那處園子需要的奇珍異物,其中又以最難運輸的玻璃為要。八娘想了想,臨送去之前,索性抬眼玻璃的要貨量加大。
既是自己的用來做展廳的,到時候園子裡所有的房間窗戶甚至內部的裝修都要用上,她想著將來想買玻璃的人自然不會少。若是自己的鋪子中有這東西賣,少不得可以狠賺上一筆。
林昭慶接了訂單,倒未放在心上,只是聽說八娘這麼快就要走,反吃了一驚,問陸長安道:“永興那邊的事情,這麼快就議好了?”
“還沒有,不過咱們小姐已經把要談的都與小人講清楚了,因急著回南豐,這件事情就交給了小人去負責。”
陸長安的能力,林昭慶這幾年是看在眼裡的,對於八娘把這件事情交給他,雖然有些意外,倒也不算太吃驚。
想了想,便道:“這一次忙的事情太多,還未曾好好與你家小姐敘過話,來時未曾好好給她洗塵,臨行總得給我個機會給她送個行,你回去問一下八小姐行前哪天有空,我請她吃頓便飯。”
陸長安為難道:“林爺的話,小人一定帶到。只是小姐已定在了明日便回南豐,只怕趕不及了。”
林昭慶便露出失望的神情來。
陸長安看著他臉上淡淡變幻的神情,也微微有些不忍。
說起來也是一筆糊塗賬。
蒼耳小姐性格外露,從前對林爺的心思,就是他一個男人,都能看出些端倪來,林家的老太太,又是喜歡蒼耳小姐的。偏生林爺的心,似又在八小姐身上。
這麼些年過去了,林爺和蒼耳小姐的親事都還未定,八小姐又與十七公子退了親事,雖然內情他不清楚,可八小姐與十七公子並未因退了親事便生份了,還如從前一般要好。這就叫人難猜起來。
這幾位又都到了非定親事不可的年齡。八小姐還好些,守著曾老爺的孝,還能再拖兩年。另幾位再不定親,可叫怎麼回事?林家老太太看著他幾回,可都是打聽了蒼耳小姐的訊息的。他原還以為這回蒼耳小姐來南豐,林老太太會把話說清呢,結果到現在也沒個說法。
陸長安暗自搖頭,深覺得自己年少英明,早就求了十七公子去四姑奶奶那裡說情,娶到了自己心儀的姑娘。如今兩口子一個主外,一個主內,這日子過的,拿個皇位給他,他都不願意換。
在他看來,喜歡就喜歡,說出來成則成,不成也不必這麼浪費自己的時間,再尋個喜歡的唄,真不知道他們糾結個什麼勁兒。
“小姐年後還會來趟泉州,從泉州起程返還京城,到時候還要拜託林爺的船隊捎我們小姐到山東呢。”陸長安笑著安慰。
“這自然沒有問題,只是船隊二月底就得起程,如此你們家小姐只怕不能在南豐過了寒食節了。”
“船除往年不是都到三月底才開船的麼?”
“年前所有的船隊都要檢修,還是秋時送了兩趟貨過去,那邊催貨催的急,只能提前出海了。”林昭慶解釋道。
又想著八娘第二天就回南豐,便道:“這單子上有些東西,我們這回外海的船隊倒是帶了些回來,琉璃就有些,只是不多,你回去問一下八小姐,若是她要的急,這批貨我就給她留下了。”
琉璃本就是京城的園子裝修要的東西,如果有現貨,可就能提前完成工期了。陸長安忙道:“定是需要的,也不必問八小姐了。不管多少,還望林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