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也知道這裡少不了自己的份兒,就問起六娘生意上的事,還有去泉州的話。
八娘一一說了,待六娘聽到她這一趟,竟然結識的蔡君謨幾人的事,還有那一手筆就是十萬貫的生意,直咂舌:“你膽子可真大,這萬一要是出了問題,就咱們家,可哪裡擔得起?可別毀了你這兩年的心血。”
“姐姐放心,有義父蔡大人的關係在,何況永興商行也有利可圖,也不了錯兒,姐姐只等著看妹妹三五年後能賺多少錢吧。到時候別說十萬貫的生意,就是百萬貫,我也做得起。”
六娘聽她毫不心虛的誇下這偌大的海口,又好氣又好笑,待再想想從前,別說十萬貫,就是十貫,也是家裡的鉅款了,一時也感概的很:“……若不是你能幹,咱們家還不知是什麼樣子呢,我就是出嫁了,也不能如現在這般自在。雖說王家不是那市井人家,但到底嫁妝多,在婆家就有底氣,就算下面的叔子們以後娶了媳婦,也大不過我去。若是借你的光,繡坊真辦的紅火,我以後便更不愁了。對了,翻了年,你六姐夫想著家裡如今一切穩當,想出門遊學去呢。”
大宋文人遊學,蔚然成風,確實多出外行走,於人情世故見識胸懷上,都是歷練,可他和六姐這才成婚,就是明春再走,也不過一年而已,八娘道:“總也得等姐姐有了寶寶六姐夫才能走吧?”
其實她私心裡,倒是希望六姐能遲些懷孩子的,畢竟這裡的醫學水平,實在有些坑爹,女人生孩子,不說是現在,就是她生活的那個時代,難產而死的人也大有人在,六娘不過才十七歲而已。且王咎之年紀也不大,只比六娘大了兩歲,汗,兩人的身體……就是古人早熟,八娘也覺得再過兩年生的好。
姐妹二人說了一會兒話,叫了婆子來一道把綢緞重新歸放好,便回了屋裡。
小九他們下了學,也一一過來見面,六娘把帶回來的禮物分了,幾人才歡喜的一道玩去了。
不時吳氏做好了飯,姑嫂幾人吃了飯。
又有婆子來報,說是鄰居張嬸子過來尋吳氏說話。
張嬸子是個熱心人,從前也常來往的,吳氏聽她來,心裡大概已知來意,忙笑著叫人請了進來。八娘問道:“張嬸子怎麼這會兒來?”
吳氏笑道:“這不是你當問的,快些回屋裡歇歇去,把你六姐也請你屋裡去也歇一會兒吧。”
張嬸子過來,定是想說許十三的婚事的,她家的大丫頭確實也到了要定親事的年齡,張嬸子是很看上許十三人憨厚勤免的。雖說年紀大了點,可秀娘也有十七歲了,於一般人家兒言,這年紀就有些大。
許十三雖無家人,但到底不是曾家買來的僕人,而是僱用的,若她本人不願意,吳氏也沒有辦法。
但張嬸子那個閨女,人長的俊秀不說,性格也十分賢惠,又是個能幹的,吳氏便覺得若是配許十三,倒是門好親事,只春天時候一直忙著,再等閒下來,許十三又送三嬸孃和雲賢妹妹去了福州,倒是耽擱了。
議親的事情,八娘是未出閣的丫頭,總不好叫她在一邊聽著,這才打發了她。
八娘也會過意來,便請了六娘回了薇園。
那邊張嬸子出進了院,迎面遇上,八娘問了好,張嬸子因有事相求,自然是滿面笑容,又見著六娘回孃家,把姐妹二人都一頓好誇。
姐妹二人被誇的汗顏,忙逃去了薇園裡。
吳氏把張嬸子迎進屋裡坐下,這張嬸子倒是個爽快人,笑道:“我也是無事不登三寶殿,嬸子有事求你。”
吳氏笑道:“還是為著秀孃的親事吧?秀娘確實是個好姑娘,我看著也是喜歡的。”
張嬸子笑道:“可不是?為這事兒,我也愁了好久了。大家街坊鄰里處了這麼些年,我們家雖說不能和你們家比,小門小戶的,只秀娘那丫頭,她嫂子你也是看著長大的,不是我自己個兒自誇,那丫頭當真沒話說,理家持事,一把好手,幾個弟弟妹妹,都是她帶大的,性格你也曉得,最是賢惠。我們也不圖別的,只圖人老實本份,能待秀娘好就成,這孩子從小在家裡吃了少苦,我就看上你們家許十三的人,上無公婆需侍奉,秀娘嫁給她,以後日子能輕省些。我們家這兩年也比從前好了,嫁妝雖不多,可總歸有點,不會叫許十三吃虧就成。”
吳氏忙道:“許十三也不是個圖女子嫁妝的。張嬸子也不要急,秀娘人品是沒得說道的,春時我是探過他的口風,倒也沒有不願意的意思,只說他無家無業的,怕委屈了人家的姑娘。等他回來,我一準兒再和他好好說說。”
張嬸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