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哥哥,你回去時,順道去趟五里香點心鋪,給我買些梨香酥回去。”
五郎“哎”了一聲,這才轉身去了。
八娘在車裡坐下,卻見武三娘在那裡發著呆,一雙原本神采奕奕的杏眼,似是被蒙上了一屋霧氣般晦澀。
“武姐姐?”
武三娘回過神來,從窗外收回目光,幾不可聞的嘆息了一聲,強打起精神笑道:“你喜歡吃五里香的點心?你是不知道,五里香是我個堂姐夫家開的,早知道你喜歡,我該送些於你的。”
“偶一吃著很香,若是天天吃,也就膩了。倒是我娘和嫂子喜歡,可平日她們哪裡捨得買?難得快過節了,也叫她們盡情嚐嚐。”
“你這丫頭,倒是個孝順的,只不知以後什麼樣的男子,才有幸能娶了你家去呢。我若是有個兄弟,想天法子,也要討了你家去做弟媳去。”
武三娘玩笑道。
八娘便嗔了她一眼:“我當不成你弟媳,你做我嫂嫂也不錯,總之都算是一家人呢。”說完,才想起武三娘才定了親的,忙笑著輕打了一下自己的嘴,“武姐姐勿怪,我胡言亂語慣了的。”
她的話倒是叫武三娘一怔,復又暗笑起自己貪心,自己家哪裡配得上曾家了?
且曾五郎如此鍾靈神秀的少年,日後不知有多少美麗優秀且家世又好的女子等著呢,豈是她武三娘能配得上的?
又想起自己那未婚的夫婿來,其實他也是不錯的人,論相貌,並不比曾家五郎差,且也是個精明的,日後不怕過不好日子,也就斂了心思,與八娘說話:“你這丫頭真正不饒人的。算了,我大人不計小人過。”又笑道,“你上回送我的傢什圖樣兒,我家也請了木匠做了,那圖樣木匠師傅看了,讚歎的不得了,還問我從哪裡得來的,說是若能做出來,不說全大宋,至少在我們建昌軍和臨川等幾州,是獨一份兒的,你說你這小丫頭,怎麼就這麼聰慧的叫人生嫉呢?不過你放心,那圖樣兒是不外傳了,請匠人來打製時就已訂好,不可照著做了去生財。”
“那也沒什麼,我不過是閒著無事亂想的罷了。”八娘不願多說,別過話題,問道,“這些日子鋪子裡生意可好?上回一次拿了姐姐一千貫,我忐忑了好久,生怕害得姐姐虧了銀錢。”
“生意最近倒是越來越好了,且在南城縣也開了家鋪子,臨川那邊增了一家鋪子,前些天我就是忙著鋪子的事情,才未去尋你的,且因新開了兩三家鋪子,匠人不夠,又招了幾名師傅,原先鋪子裡的師傅,就單隻做你畫的式樣了。對了,你最近若是得空,再想些樣式來,我估計到了年底,無論如何也得再問你要些。”
說到這裡,武三娘一頓,想起這些日子心中的思量,試探道:“其實你單賣我圖樣兒,於你而言,著實是虧了,八娘你就沒想過自己也開個首飾鋪子?”
八娘見她話中有話,笑道:“沒想過,賣你圖樣兒多省事?姐姐大方,給我的又不少。我何必找那苦吃?再說我其實也不喜歡這個,我倒是真想開個木器鋪子,制傢俱呢,我更喜歡各種各樣的傢什,可我也沒有成本,且開個木器行,也不是那麼簡單的。等我以後有成本,也有了可用的人,說不定真能開個木器行,到時候武姐姐得照顧我生意。”
武三娘也沒想到她竟然會想著開什麼木器行,倒是奇怪:“你怎麼會想到那木器鋪?那木才原料,還有木匠師傅什麼的,都不易尋的,”又想起自己的打算,便勸道,“你不如與我合開金銀器鋪,你放心,不叫你為難,也不麻煩你,你只管每個月給我提供四五張圖樣算入股就成,每一季,都給你算分紅,豈不比你只拿圖樣的錢合算?”
八娘如今雖然圖樣兒都賣給她了,可武家生意越來越好,有心人總能知道她家那些首飾的圖樣兒是曾家八娘提供的,她是生意人,曾八娘骨子裡其實也是個生意人,倘若有別家出更高的價,曾八娘未必不會與別人合作,若真到了那一步,對自己家的影響甚大。
她喜歡凡事想在前頭,與其以後面臨那樣的風險,倒不如現在就把曾八娘同自己捆綁在一起,以自己家現在的生意勢頭,讓她坐收紅利,條件是她以後的圖樣兒只能供給泰瑞祥,不管是對她自己,還是對現在的八娘,都是好事兒。
八娘聽了這話,已知武三孃的心思,不過她意不在此,可這會兒空口無憑,說什麼武三娘也未必就真的的信了,就是自己,若沒有白紙黑字的契約,難道就能保證言出必行?未來的事情,誰也無法料定。
想了想,才道:“武姐姐的提議倒是不錯,不過如此就是我佔了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