絲毫的欣喜。不是要從父親的手中奪取權力,他身為相府的嫡長子,這權力最終是要交給他的。
權力越大,膽子越重,何去何從,奚家這重擔就落在他的肩上,他要為奚家謀劃一切。
國政,朝事,皇上……
諸事紛雜,奚寧邦忽然感覺到很累很累,不由得回眸向書房看了過去,父親鬢邊的白髮,就是耗了太多的心血,太過勞累所致啊。
未曾全部接手相府的事務,在朝廷的權力也不如父親那般大,就已經感覺身心疲憊,此時此刻,他才明白父親是真的累了,想退避歸隱。縱然有免除皇上忌憚猜疑的意思,也是因為多年來為旦夕國耗盡了心血。
邁步,向自己的書房走了回去。
奚青璧召見手下,命手下們明日晚間在相府聚齊,他要在眾人的面前,將相府的大權,諸多的權力和暗中經營多年的勢力,交給奚寧邦,以後諸事就都讓奚寧邦去處置了。
宮錦文步入偏殿,默默坐在床榻上,這裡似乎還留有她的味道,她的倩影似就在他眼前徘徊,芳蹤飄渺,他傷她太深。
“香兒,回來吧,沒有你朕一直在黑暗中,看不到光明。要如何你才肯回來?若是朕知道你此刻在何處,必定會親自去迎接你,求你跟朕回來!”
痛苦,深深地咬噬他的心,沒有了那個女子,他的心冷硬如鐵。
為何總是一次次地不知道珍惜,讓她一次次離開他的身邊,每一次都是鑽心的痛楚。
信任一個人,原來如此的艱難,他承認是懷疑過奚留香,以為奚留香被宮錦武羞辱過,真的身懷有孕。
閉目,她嬌憨靈動的容顏,就在他的眼前晃動,盈盈的眼波,似春水一般。
奚家會如何對待這件事?是否會再一次遵命,將奚留香雙手呈獻給他,兌現諾言?
宮錦文苦笑,至今他的疑心和猜疑仍然是太大,對奚家的猜疑忌憚,從來就沒有消失過。
近些時候,各地舉薦的官員不少,這些官員因為是被皇上親自提拔任用,他有意培植自己的親信,代替原來的朝臣。一朝天子一朝臣,和奚家關係親密的官員,也被調任貶謫了很多。
科舉也即將開始進行,因為到了年關,因此科舉的事情暫時押了下來,一再拖延,他有些等不及了。
“來人,傳宮錦山覲見。”
“是。”
他獨自坐在奚留香的床榻上,一遍又一遍地撫摸手腕的秀髮,唇邊露出一抹柔和笑意。
“啟稟皇上,靈王覲見。”
“傳。”
剪青猶疑了一下:“皇上可是要在此處召見靈王嗎?”
“讓他去寢宮。”
“是。”
宮錦山步入寢宮才發現,皇上不在寢宮之內,想必又是去了偏殿,他不由得嘆息,百無聊賴地在寢宮中隨意看著。
宮錦文悄無聲息步入寢宮,看著宮錦山在他的房間中緩步走過。
宮錦山驀然發現地上有一個人影,回眸看到宮錦文臉色冷峻,涼薄的氣息令他心悸。
“皇上,臣弟參見皇上。”
“免。”
宮錦文走到宮錦山的面前:“十弟在看什麼?”
“沒有什麼,臣弟只是隨意看看,請皇上恕罪。”
“朕召你過來,要你去為朕辦一件事。”
“請皇上吩咐。”
“將朕的親筆書信,去帶給奚寧遠,另外……”
宮錦文猶豫著,宮錦山略感奇怪,抬眼看著皇上,皇上素來果斷,很少會因為什麼事猶豫,除非是涉及那位娘娘的事情。
“皇上,臣弟為皇上效命多年,皇上可是連臣弟也信不過嗎?”
“大膽!”
宮錦文眸色一冷,低聲呵斥了宮錦山一句,宮錦山抬頭直視宮錦文的目光:“皇上,臣弟知罪,請皇上息怒,臣弟為大皇兄百死無悔,懇請大皇兄明鑑。”
這是從宮錦文即位後,宮錦山第一次稱呼他大皇兄,分明是用兄弟之情來打動他。
“朕今日下的旨意,你可知道了?”
宮錦山點點頭:“臣聽聞了。”
“十弟以為,朕如此處置可妥當嗎?”
“皇上以為妥當,臣弟以為沒有什麼不妥,臣弟惟命是從,願以皇上的意願為臣的意願。只是皇上如此做,恐怕娘娘會不快。”
宮錦文微微嘆息:“十弟,不瞞你,她走了。”
“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