熱一下吧,娘娘鳳體不適,胃不舒服,還是要服藥的好。”
奚留香抬眼,看著奚魚,奚魚被奚留香的目光盯得不敢抬頭,低下頭去。
“藥在何處?”
“在外面的桌案上。”
“端進來。”
“娘娘,藥都涼了,奴婢去給娘娘重新熱一下吧。”
“不必,端進來。”
奚靈急忙走到外面,將藥端進來放在床邊的桌案上:“娘娘,藥涼了不能喝的,娘娘要用藥,奴婢給娘娘熱一下吧。”
“你們退下吧,我想靜靜。”
奚魚躬身,向奚靈打了一個眼色,二人退了下去,也不敢走遠,就站在門外,不時向房間中偷窺,唯恐出點意外,她們承受不起。
久久盯著藥,是去查明這藥是什麼,還是就如此的糊塗下去。
也罷,放手吧,放手一次,給他一個機會,也給自己一個機會。
奚留香端起藥,走到窗前,開啟窗欞,將藥倒在外面的雪地上,看著藥液滲入雪地中,冷冷一笑。希望不會有下一次才好,她不想再看到這種藥,無論這藥是什麼藥。
凝望寢宮,或許這裡還是離他太近了,會讓他心煩呢。
明日,該搬走的遠一下吧,離他遠遠的,讓他眼不見心不煩嗎?
手握緊,指甲刺入手心,如今她還能信任誰?
奚青璧,那位便宜父親對她曾經是極好的,寵溺疼愛,但是當國家的利益,皇上的利益擺在面前時,奚青璧就不會太去考慮她的安危,寧願將她放在一個危險的位置上。
奚寧邦,那位大哥,她一直就不太能看得透,對她也極好的,明明知道她的詭異,卻仍然將她當做最為疼愛的妹妹一般。
奚寧遠,曾經她最為信任的人,就是這位三弟,然而宮錦武這件事發生之後,她對奚寧遠也不敢如以前那樣的信任。
被劫走這樣的事情發生,和奚寧遠的幾次擦肩而過,讓她懷疑奚寧遠也是知道某些內情,故意如此做的。從回來後,她就一直沒有見過奚寧遠,也沒有再見過奚青璧和奚寧邦。
回首才驀然發現,在這個世界她是獨自行走,曾經以為有了家人,有了愛人,此時此刻,那些人都遙不可及。
有誰可以相信?
有誰可以完全依賴,讓她沒有一絲的懷疑,去相信依靠?
奚青璧、奚寧邦、奚寧遠、宮錦文……
奚魚、奚靈、剪青、老妖怪……
一個個數過去,她才發現,真的沒有一個人真正屬於她。奚家屬於旦夕國,屬於皇上。宮錦文是旦夕國的皇上,雖然是她摯愛的男人,但是從昨夜到今日的事情,讓她很失望。
那藥碗,微微泛起寒光,滿含譏誚的眼神看著她。
奚魚和奚靈,真正的主子是她便宜老爹,就是對奚寧邦和奚寧遠的態度,也比對她敬畏。剪青和老妖怪們,是宮錦文的奴才,跟隨了宮錦文二十年之久,唯有皇上才是他們真正的主人。
她,一無所有,如果沒有了宮錦文,在奚家,在旦夕國也只是一個過客。
笑,虛弱無力地笑,原來她不過是這裡的一個匆匆過客,或許離開時都不會被別人記住,留下痕跡。
藥到底是什麼藥,不去想不去問了,希望不會再有。
奚留香起身,披上貂裘,手碰觸到雪白的貂裘,想起這件貂裘,是宮錦文送給她的。如今她要自己照顧好自己,別去太依賴別人,指望別人的好。
走出偏殿,信馬由韁向寢宮外走了出去,她想尋找一個偏僻的地方,離宮錦文遠點,既然他是那樣的討厭她,她又何必留在這裡,離他太近。
奚魚二人緊緊跟在後面,想去勸奚留香回去,想了想,奚魚只是命人向皇上稟告,就悄然跟在奚留香的後面。
走過一個又一個的地方,似乎那些亭臺樓閣,甚至宮殿都是一模一樣。就連那些人的,也都分辨不出來,奚留香苦笑,她鼎鼎大名的盜後,在自己家的後花園迷路了。
該去何處?該找一個什麼地方?
這裡再大,都是他的家,或許她就不該留這皇宮中嗎?
心驀然一疼,這裡難道不是她的家嗎?
寒風刺骨,裹緊身上的貂裘,或許她該找一個環境優秀的地方,最好便於出宮,離宮錦文越遠越好吧。
“香兒,外面風寒,你身子不適,不要吹太久的冷風,回去休息吧。”
低沉的聲音中,略帶出些微的嘶啞,宮錦文不知道